另两位中年夫子点头附和道:“说来,这段时间陛下二十年前隐名救人的故事,从京城到地方层层散去,传播之迅猛可谓少见。我等观之,这故事便是随着仁义湖流传为千古佳话,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这段旧事时隔二十年才被发掘提起,也不知此事背后是何人手笔。”
许院长微微摆手截住话头:“梁师,罗师,今日我们暂忘了重振书院名声之事,且随我上前,去桥上观瞻陛下救人之地。”
“是。”三位夫子与众学生应诺,便随许院长朝官兵把守的木桥而去。
打那天起,崔行初便在崔府和族学之间,两点一线地跑进跑出,过得忙碌而欢乐。
这一天,她们正在学屋中随曾夫子学着音律,忽听学屋门口跑来一人,那人朝屋内探头探脑,口中连声喊道:“曾兄,曾兄!”
曾父子扭头,待看清来人之后,走了出去问道:“蒋夫子?你不在致远书院上课,来这里做什么?”
蒋夫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便要往外走,口中道:“曾兄,我们院长请你前往书院,快随我走!”
曾夫子哭笑不得:“你莫急,我可正上着课呢,你们院长因何事要我去?”
蒋夫子急色道:“曾夫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致远学院外面来了一群外地人,非要与我们书院斗文,院长说你是乐理方面的行家,请你去做评判!”
崔行初等女学生也在屋里听到了来人所说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之后,都有些好奇起来。
曾夫子听明白之后,反倒松了一口气,他捻着胡子道:“原来是斗文,读书人之间切磋学问,这是常有的事,你慌什么?这样,我带着我们学里的学生一同过去,观摩比试也是学习的方法之之一啊。”
那蒋夫子有心劝阻,却见曾夫子已经转身,对屋里的几个女学生说道:“都停一下,今天致远书院那边有别的书院来斗文,读书进学这回事,除了自己用功,与同辈人切磋比较也是一个好办法,所以,你们先收拾一下,等会儿夫子带你们过去见识见识。”
曾夫子说完,还交待小厮去喊上族学另一件学屋里的严夫子和崔行桦、崔行琮等男学生。
崔行蓉她们兴高采烈地应了,有热闹看,谁不喜欢?崔行初心想,刚好可以去哥哥如今学习的书院看看。
大家兴奋地走出来,站在院中等候,等人齐了之后便跟在曾夫子、严夫子身后,同致远书院的蒋夫子一起赶往致远书院。
一路走过去,远远就瞧见致远书院门口围了黑压压的许多人,周围还有人源源不断地加进去。
曾夫子口中“咦”了一声,向身边的蒋夫子问道:“那些人不会都是等着看斗文的吧?这么大动静,那外地来的书院叫什么名字?”
蒋夫子抹了把汗,答道:“从京城旁边的津门来的,叫昭正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