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好笑吗?!”朱修文恼羞成怒,“按菜配调料,乃是南叶夫人传下来的妙招,还有专门的量壶和量勺呢,真是少见多怪!”
白瑶华见他生气,愈发想笑:“厨艺不精者,用量壶和量勺来辅助,挺正常的,顶多算走捷径而已,但像王爷这种,事先把盐称好了装在匣子里,真是少见啊!”
朱修文气得浓眉倒竖,想要摔了锅铲就走,又觉得这样是中了白瑶华的计,于是提起匣子,不管里头是些什么调料,都一股脑地倒进了锅里。
白瑶华突然意识到,朱修文炒的这些菜,终究是要她来吃的,不禁慌了神,连忙去抱他的胳膊:“王爷饶命,民女知错了!”
饶命?他炒的是菜,不是毒药!朱修文忿忿地挥动锅铲,把铁锅碰得砰砰响。
一时菜熟起锅,白瑶华辨别了半天,也没认出是什么来,她为了自己的肠胃,赶紧插科打诨,外加耍赖撒娇,好歹劝得他做完三个菜就收了手。
此时已近初夏,灶台边热得很,待朱修文取下围裙,胸口处的衣襟都有些湿了。白瑶华掏出帕子给他擦汗,忽然很后悔刚才的玩笑话,赶紧化歉意为食欲,甭管他做的菜味道有多怪,狠狠地扒了两大碗饭。
但朱修文看着她,脸色依旧阴晴不定。这是答谢宴,难道不该喝两杯吗?怎么扒起饭来了?
他沉着脸,举起筷子,夹了一块连他自己都辨不清是什么的菜吃了,差点没有吐出来。太咸了!怪不得得就饭,不然咽不下去!
罢了,看在她这么给面子的份上,且饶她这一回。朱修文不动声色地拿起帕子,把嘴里的菜吐了出来:“下次你斗菜,带上本王,学几回就好了。”
“使得。”白瑶华痛快地点了点头。
“要不现在就开始教本王吧。”朱修文拿着帕子,姿态优雅地擦了擦手,就是不重新举筷子。
是因为他做得太难吃,自己都吃不下去吗?白瑶华闻弦歌知雅意,忍着笑起来,就着他刚才用过的便捷炉灶,炒了几个快手菜,端来与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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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丁潇潇,早早结束了没有朱修文的答谢宴,平静地坐上马车,入宫谢恩。
坤宁宫内,顾念慈穿着一身遍绣宝相花的衣裙,舒适地倚靠在宝座上,翻看着一本夏国的食谱。
忽有宫女进来禀报:“娘娘,姜国府大小姐求见。”
丁潇潇?她今日不是去兰陵王府赴宴了么?顾念慈放下食谱:“传。”
宫女出去,领了丁潇潇进来。
丁潇潇轻提裙摆,上前行礼:“潇潇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顾念慈见她身着华服,问道,“你从兰陵王府来?”
“是。”丁潇潇微微点头,“民女刚去兰陵王府吃完酒,特来向娘娘道谢。”
顾念慈奇道:“今日是兰陵王谢你,你如何却谢上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