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连氏带着邱俅上门,还如平日和邱氏热络,不过邱氏却不曾笑脸相迎,连氏瞧出了其中变化,脸上强挂着笑,“最近府邸事儿多,辞姐儿病了这些日子我们不得空!俅姐儿跟辞姐儿素来亲如姐妹,今日求着要我带她出门看辞姐儿,你可不能拦着!”
以往听在邱氏耳里情真意切的话此时却有些刺耳,她不冷不淡回道,“我看着俅丫头长大,她心地好我自是知晓,可辞姐儿才刚醒,话还说不清楚,太医说因着哭了一宿伤着嗓子了,现在要静养,俅姐儿真要看辞姐儿不若等她好全了再来吧!”
听说邱俅定了亲,邱氏打心底为她高兴,缓了神色,语重心长的对邱俅道“平日你祖母母亲悠着你亲事,如今,她们总算放心了,日子定了没?辞姐儿好虽好了,可一直兴致恹恹,我决定开春了带她去庄子上住段时间,等她及併的时候再回来,也不知你何时成亲,若我赶不回来会让吴达把我的添箱底送去,姑母啊,希望你们都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
连氏知道邱氏这次是打心底要跟自家疏远了,心里也不好受,“你何苦如此,就因着辞姐儿生病我跟俅姐儿没来瞧她?她生病我们心里难过,何况她又是在俅姐儿院里出的事儿!”
“不是因为这个!”提到俞璟辞,邱氏神情冷了下来,“我只一个女儿,曾和你说过,打第一胎我跟她父亲就渴望是个女儿,好不容易生四个才盼到辞姐儿,我们自是什么好的都想给她,我待俅姐儿不差,但凡辞姐儿有的我都帮俅姐儿备着一份,大嫂我们这么多年关系,你告诉我,为何辞姐儿偏偏看了佛经就想着要去铲雪了?”
精明如老爷子都没能看出其中关键她也以为佛经没问题,辞姐儿只是因着亏欠了研姐儿而已,可她看了一晚才明白其中关键,即便邱老夫人换了佛经,她还是看出某些字的不寻常,好巧不巧,合起来竟是一个人名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太子,她想俞璟辞也是因为发现邱俅中意太子才失常的吧!
“大嫂,母亲给我的佛经是被换过的对不对,她换了却是没用,细细比较就能看出来!”
邱氏丫头,造化弄人,若俅姐儿成了太子侧妃她也会高兴,可她明知辞姐儿要跟太子成亲了还表露心迹,邱氏现在不得不审度,是不是邱俅故意把佛经放在桌案上等着俞璟辞发现。
连氏听后答不出话,有的事儿双方知晓也心照不宣,邱俅什么时候中意太子她不清楚,知晓后她侥幸的想着拼一拼太子侧妃位子也好,对邱府有有百利而无一害,谁成想敌手是俞公府?
邱俅通红着脸,憋了良久,红着脸“姑母,我知道我错了,那时辞姐儿还不是太子侧妃,我便想着......”
“俅姐儿,你抄写那本佛经的时候知道辞姐儿是太子侧妃了对不对,之前你不知情算了,可后来呢?你怎么对得住辞姐儿对你的好?”想到此时邱俅还在为自己辩解,邱氏心凉了半截!
邱俅自顾自说着和太子的点滴,邱氏冷笑,以邱府的位子邱俅即便入了太子府也很难熬出头,陆国公府多厉害的一个人,可结果呢,陆侧妃不听他的话惹得陆玲成了京城的笑柄,陆侧妃自己小产缘由也是个迷,那种地方说白了就是吃人不吐骨头,邱俅自幼单纯率真,和宫门不合适!
连氏走时一路感慨,跟邱氏多年关系因着一双女儿闹翻多少有些难受,回府去了景安堂请安,把佛经递给邱老夫人,笑得苦涩,“小姑子这次被气得不轻,这事儿也怨我!”
若没她纵着邱俅去太子府和陆侧妃频繁往来哪会遇着太子?
邱老夫人听后也唏嘘,“都说邱俅性子随她姑母,今日一瞧,她赶她姑母却是不如,她姑母瞧着粗心实则心思细腻,不然偌大的俞公府交给她也不会打理得井井有条!”
开春,邱氏带着俞璟辞去了庄子,还带走了俞心妍。俞致远最终没能和宋氏和离,启奏说愿意去岭南一辈子做个芝麻小官,为百姓做实事,同时俞老爷子请封世子之位,俞致远自请当个芝麻大的小官,世子毫无疑问自是给在京的俞清远。
俞致远的出身皇上自然不会让他当个小官,随手一翻,给了个岭南巡抚的官职,任期十年!
宋氏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天,却是没闹腾!出来却如换了个人般,素淡装扮走路都垂着眼。比以往憔悴了许多,什么事儿都打不起精神,就会在院里看看书,种种花草,修身养性!
俞清远袭了世子位,俞墨阳官职也升了,当大家把目光移到俞家二少爷和三少爷的时候,众人闹不懂俞家搞什么了。俞墨渊跟沈三少一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以俞公府势力没得让他发配边关,可实际的确如此。且外人看好今年的金科三甲因着俞墨昱退出也空出一个位子。
高处隐退,俞公府下得一手好棋!御书房,玄黄龙袍的男子扬着嘴角对下首道“俞公府见好就收,不愧是老狐狸!”
有着和男子相似面容的男子含笑不语!
不过,这些都和远离京城的俞璟辞无关了!
因着还有几月要成亲,虽说是来庄子散心,实则俞璟辞一点都没闲着,整日被邱氏和村里妇人打交道,一天下来她脸都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