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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终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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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夜阑心问道。

“我们迷路了……”君无邪很没面子的说。方才,他不顾一切的冲了回去抓起夜阑心的身体横在马上边催马跑出了灌木丛,狂奔的马没有方向的乱跑,而君无邪那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去在乎马是朝那里跑的。

他只是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便将夜阑心放了下来,开始为她处理伤口,一路上折腾了几个时辰,呃让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夜阑心虽然现在醒了,可是他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却走到了一个绿洲前。眼前一条小河,君无邪取了水来给夜阑心。

君无邪坐在湖边,夜阑心躺在他的怀中,二人抬头仰望着天空,繁星点点,如果不是因为受伤和战事,倒是一件十分诗情画意的画面。

月光如水,水如天。漫天的音色洒落在清凉的水面之上,泛起了微微的磷光。晚风吹过,月影破碎,不断荡漾着水面,形成了一种破碎的美丽,神秘莫测,充满魅力。

君无邪轻抚着夜阑心的秀发,发尾沾上了血迹,有些黏糊,他心中万分难受,先是那个草原男孩,一匕首刺上了她的肩头,现在又身重三箭,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任谁都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这些痛苦,理应由他替她承担的。

“你不要自责。”夜阑心的纤纤素手抚上了君无邪的脸庞,她不喜欢看到他紧锁的眉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我们直接回虎口关,墨舞定能医好你的伤。”君无邪坚定的说。

夜阑心温婉的笑了笑,说道:“她定会埋怨你没有照顾好我。”

“就让她埋怨吧,我已经恨死我自己了。”君无邪说着眼神黯淡了很多。他心中已经埋怨过自己很多遍了。

夜阑心用手轻柔的舒展开他的眉心,说道:“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埋怨自己了,再说,我又死不了。”

“不许提死不死的!”君无邪音调一下子提高很多。

夜阑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你这个大将军还这么迷信啊。”她可不觉得你不说死就会不死。

君无邪刚要说什么,却隐约听到一阵马蹄声。

声音急促而又剧烈,看样子人数不少。但是他很容易能辨明不是自己的人。

君无邪连忙解开了马缰绳,在马腹上狠狠抽了一鞭子,马便自顾自跑开了,君无邪则背起夜阑心朝树林跑去。不知道那个马会不会引走这些追兵。

透过清冷的月光,从树丛中的缝隙望去,只见一对草原人正在他们刚刚休息的地方查看着什么。君无邪看不清楚他们的领头人是谁,但是显然来者不善。

那里有夜阑心的伤口处的血迹,君无邪眼看那伙人朝树林里走来了,心中甚是焦急,当下看了夜阑心一眼,把她轻轻的放到一棵树下,然后说了句:“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去!”然后抬手点住了夜阑心的穴道。

夜阑心的表情定格在了惊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无邪朝反方向奔去,想叫,但是发不出声音,想动,却丝毫动弹不得。

那些草原人中有人似乎听到了树林中有响动,遂凝神静听,然后飞快的像君无邪奔走的方向冲了过去。

君无邪的影子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夜阑心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了,但是却听到了兵器相碰的声音。

君无邪被这些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中,有一个他是认识的,没错,正是那夜带人闯入战场的乌石那哲思。只不过,那夜此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而现在,他的脸上却写满了恨意。

看到其中几个人身上背着那奇怪的弓弩,君无邪便已然明了。今日在灌木丛中设伏的,就是这些人。

“哼,北庸军的走狗。”君无邪鄙视的说道。轻轻扫了一眼围住他的这些人,他必须想办法冲出这个包围圈,然后再跑远些,这样才能确保他们不会发现夜阑心。

“东陵人,别怪我心狠手辣,是你们欺人太甚!”乌石那哲思狠狠的说。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血债血偿,先拿他的头去祭奠我们全族的无辜枉死的人再说!”其中一个汉子说道。

“哼,人,从来都没枉死,横死,惨死,”君无邪冷笑着说:“只有注定一死!”说完便举刀朝一个看起来容易对付的人刺去,他的目的摆脱这个包围圈,再走远些再说,至于能不能摆脱这些人,他没有想那么多。

天娇宝剑出鞘,顿时一道银光在夜空中闪烁。

君无邪每一剑都充满了杀气,而这些草原狼也各个充满了仇恨。他们的家人,都在一夜之间死去,就是这些东陵人所为,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他们报仇。

乌石那哲思是在北庸军的提示下才找到东陵大军的粮草运输队的,他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些人,然后又设了陷阱,等着前来找粮草车的人。

没有想到的是,带队来找的,竟然是君无邪,东陵大军的主帅,他们多日前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日,他只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搅乱他们的场面而已,并未杀人,但是现在,他们是为他们的族人报仇,所以,自然是恨不得将君无邪剁成肉酱。

君无邪很容易冲出一个缺口,但是对方人太多,他只能勉强自保,而根本无法冲出层层包围。

好在有利器在手,天骄宝剑削铁如泥,几个人的武器被天娇毁掉以后,其他人知道了君无邪手中的宝剑是多么的可怕。

不再急火攻心的和他硬碰硬,而是小心的绕开他的攻击,君无邪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他们想拖垮他。

他们人数众多,可以运以车轮战,可是他却急于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招招都是杀招,所以很快,林中已经多了几具尸体,但是他身上也好不到那里去,背后和手臂上的四五处伤口已经因为受伤并且进行剧烈运动而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一道剑光闪过,一个草原人的头颅飞向了天空,在天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的跌在地上,就在同时,另外一个人却趁机一刀砍在君无邪的后背上,又是一道血迹,君无邪皱了皱眉头。

一剑又刺中一个草原人,可是他渐渐的觉得体力不支了,他觉得自己要跌倒,但是他不可以,他心中一再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就这么倒下。

手中的动作慢了很多,肋骨上又被重重一击,君无邪的双腿已经有些不听使唤,重重的朝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宝剑直接狠狠的被他扔了出去,直接贯穿一个草原人的胸口。

其他几个人一见君无邪失去了手中的利器。一窝蜂的朝君无邪冲来。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君无邪一脚勾起了地上的一把断刃,划出一个圆弧形的圈子,又是三个草原人毫无防备的被割破喉咙,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君无邪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他以一人之力痛杀了十几个草原狼,令其他的人震惊,已经不敢轻易的靠近他。

此时的君无邪,满身是血,面目狰狞,活像一个嗜血修罗,他就是图不让自己倒下,同时一步步的朝远离夜阑心的地方移动。

可是突然后脑上受到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在倒下的那个瞬间,他用尽全力朝夜阑心藏身的地方看去,这一生,恐怕他再也看不到她了……

仇恨,愤怒,这些草原狼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到了君无邪身上,这个人是东陵大军的将领,他不仅下令屠杀了他们的村子,还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砍杀了他们的好几个兄弟,这个人实在是神勇,但是却必须死。

一个人似乎看到了他死去的双亲再向他招手,就在君无邪倒下去的时候,他也几乎是狂奔冲向君无邪,弯刀已经高高举起,只是可惜,落下的时候,被一柄短剑给拦着了,他手中的弯刀应声断为两截,又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器!

这个人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着月光下,夜阑心那张冷艳的脸孔,写满了杀机,充满了震怒。

夜阑心没有手下留情,挥手一剑,便割破了这个人的喉咙。

夜阑心不顾她已经被这些人团团围住,冲到君无邪面前,把君无邪的头紧紧的抱在胸前,君无邪无力的举起手抚摸着夜阑心的脸,嘴角微翘,欣慰,却也不安。

乌石那哲思看着月光下的这对璧人,心情烦躁,这个女人可以留她一命,但是这个男人,却必须得死,必须得为他们犯下的暴行承担所有罪责。

他不否认,自那天在战场上看到夜阑心,他便一见倾心,夜阑心是第一个能击败他的女人,他对夜阑心充满了兴趣,可是现在看到夜阑心抱着君无邪那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的心仿佛被抽空了一样。

“哥!”林中传来清脆的一声。

乌石那哲思差点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实在是太想念弟弟了,以至于自己幻听了么?可是为什么甚至能看到弟弟的身影,而且正在朝自己跑来。

“寒冰?”乌石那哲思试探的叫了声。

月光下,那个满脸倔强的男孩一下子扑入了自己怀中。

“哥!”乌石那寒冰激动的抱着哥哥,他以为再也看不到哥哥了。

乌石那寒冰,正是那日夜阑心救了他他却反刺了夜阑心一剑的男孩,他就是乌石那哲思的弟弟,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村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乌石那哲思那日被君无邪放了之后,便一路上寻找乌石那哲思的踪迹,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刚才进了这片树林,却恰巧看到了已经被君无邪点穴的夜阑心。

他帮夜阑心解穴以后,发现和他们都在一起的正是自己的哥哥乌石那哲思。

兄弟见面,格外激动,尤其是都以为对方已经不在人世的那种感情,更是语言无法表达的。

君无邪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帐篷里了,夜阑心就守在他的身边。

原来,昨夜夜阑心向乌石那哲思解释清楚了一切后,乌石那哲思虽然还有怀疑,但是看在夜阑心救了他弟弟的命的份上,打算先手下留情,等他彻底查清事情再说。

于是他带君无邪和夜阑心到了他们隐藏东陵大军物资的地方,里面有大量的应急治伤药物。夜阑心替君无邪清洗了伤口,帮他上了药。这才顾得上治疗自己的伤口。

君无邪走出帐篷,乌石那哲思和他么的人正围着火堆,吃着烧鸡,弟弟能够死而复生,他万分高兴。

看到君无邪走了出来,乌石那哲思递给他一个酒带,君无邪接过后仰头猛灌,草原的马奶酒,确实与中原的女儿红有很大的差别。

“你怎么证明这些事情是北庸人做的?”乌石那哲思问道。

君无邪看了他一眼,说道:“阿纳家族的二殿下脱别塔哈,他知道事情的缘由,亚库泽勒与北庸勾结,企图大败我们并且吞并草原。”

乌石那哲思和他的人马一听,顿时大惊失色。

“哥,君大哥和夜姐姐不是坏人。”乌石那寒冰对乌石那哲思说道,对于他上次莽撞的刺了夜阑心一剑,他一直很内疚。而这些天他在草原上寻找他哥哥,也隐隐觉得这些事情似乎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乌石那哲思问道君无邪。

“我必需得回去,我的人正在和北庸军作战,我不能在这里拖下去了。”君无邪说着站起身来,夜阑心忙上前扶住他。

“也好,正好我们也要去找他们一趟,跟着我走,会快一点。”乌石那哲思平淡的说到。

“还有,我的粮草……”君无邪开口。

“会还给你的,不过那得等我确定了真的不是你们所为之后。”乌石那哲思心中仍然很是怀疑。

君无邪看看乌石那哲思,然后扫了一眼他的人,说道:“北庸军有数万大军,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哼,”乌石那哲思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屠杀了我们的村庄,我们也没打算活着,但是在死之前,会尽最大的力量杀尽每一个敌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乌石那哲思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

一行人马,在银色的月光下,浩浩荡荡的在草原上飞奔。马队后,卷起的漫天黄沙洋洋洒洒。

东方城健看着自己的人马与东陵大军混战,手心中却捏了一把汗,东陵大军有了援军,士气大振,双方人数相当,可是不见君无邪,主帅竟然不在,东方城健不知道君无邪在耍什么花招。

亚库泽勒那边也乱成一团,看来是没法希望他来帮忙了,东方城健正在踌躇间,却见二皇子喜出望外的跑了进来。

“三皇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二皇子的语气中难掩兴奋。

“什么事?”东方城健问道,希望二皇子带给他的消息不会太差。

二皇子走到东方城健面前,喜滋滋的说道:“你猜怎么着?乌石那哲思拦截了东陵的粮草队,君无邪前去营救,却在虎跳峡被乌石那哲思生擒。”

“真的?”东方城健放下了手中的地图,惊喜的问道,不错,没有比这更值得让他高兴的消息了。

二皇子笑笑:“不错,先前已经有人来报了,乌石那哲思正押送这君无邪和那些粮草往这边来呢。”二皇子说道。

东方城健点了点头,露出一丝阴邪的笑容,说道:“看来这招借刀杀人的办法果然好用。”

“不错,”二皇子接着说:“我们只是扮成东陵大军杀了一些老弱病残而已,哈哈,要我说,那个乌石那哲思也不过如此,轻易的就相信了我们的话。”

“吩咐下去,全军出动,一会儿我要看着君着君无邪跪在我面前求饶!”东方城健说道,他知道,这场战争该结束了,他东方城健才是真正的最大胜利者,消灭了君无邪,就连亚库泽勒也会听命于自己,只要等他休息过来,踏平草原是迟早的事情。东方城健想着不禁喜上眉梢。

二皇子看着东方城健看着远处得意的神色,悄悄的退到了书案边上,趁东方城健得意而毫不在意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粒极小的药丸放入了东方城健的茶盏,脸上露出一丝讥笑后又走到了东方城健身边。

“皇子,恭喜你啊,有了这么大的功劳。其他几位皇子便再也没有资格和你争夺帝位。”二皇子谄媚的说。

东方城健没有说话,仅仅有北庸的帝位并不能满足他,他要的,更强更大,他要的是天下,包括他二皇子想要的东陵。

“大军一旦攻下虎口关,便会长驱直入,直捣景阳,你没有一丝怜惜么?”东方城健问道。

二皇子谦卑的说:“怎么会,臣弟甘愿侍奉在殿下身边。”二皇子自然知道东方城健的野心,只不过,东方城健太张扬,锋芒毕露,而他则一直小心的掩饰着自己的野心,就是为了不让东方城健提防他。

可是现在,君无邪被擒,东陵的败局已定,他必须在这个时候拿下东方城健,然后控制北庸军,有灵月公主在,而且他也在军中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亲信,他倒是不怕北庸军不受控制,他只是担心如果不能拿下东方城健,一旦打了胜仗,恐怕他便在没有机会反败为胜了。

想到这里,君无邪上前端过了茶盏,恭敬的递给了东方城健。东方城健接过茶盏,没有一丝怀疑,笑了笑便喝了一口。

两个人都笑着,东方城健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眼看天下就能紧握在自己手中,他越来越激动。

而二皇子则是一脸诡笑,东方城健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辛苦打下的天下,会让二皇子捷足先登。

没多久,乌石那哲思的人马便到了,果然,他们后面跟着整整十二辆粮草车,而君无邪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双手被缚,懒洋洋的瘫在马背上。

进的帐篷来,东方城健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再从他的帐篷中救走他了。

“君无邪,你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吧。”东方城健得意的说。

君无邪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你答应我们的事情可不要忘了。”乌石那哲思说道:“这个人可以交给你们,可是别的将领你得交给我们处置,他们屠杀了我们的村庄,这个仇,不能不报。”乌石那哲思悲愤的说。

“你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功劳。”二皇子说道。他看着君无邪,这个东陵的战神,却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计谋,心中不仅有些得意。

“还有,这些粮草我们要一半,还有你事先答应的那些黄金。”乌石那哲思说道。

“好的。”二皇子说着,拍了拍手,这时帐外有人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进来。

二皇子指了指说道:“你们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乌石那哲思身边的一个人笑嘻嘻的跑上前来,嘴里说道:“都是好东西啊。”说着伸手去掀开那层红色的锦缎。

就在手刚刚抓起那个锦缎,顿时只觉得手上一阵生疼。汉子扔下锦缎,举起手看。手掌已经变得乌黑,显然是剧毒,这个汉子觉得一阵剧痛顺着手臂直深入五脏六腑,全身都开始又麻又痛。

汉子大叫一声,然后跌倒在地上。

乌石那哲思和身边的其他四个人顿觉不妙。拔出了腰刀,而帐篷中的其他辽金也分别拔出了大刀。

“二皇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乌石那哲思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冷的问。

“哈哈,没什么意思,只是在和你达成协议之前,我就已经和阿纳家族的三殿下亚库泽勒达成了协议。”二皇子奸笑着:“你们不过是一支厉害的队伍而已,而阿纳家族拥有大部分的部落,他们才能代表草原。”二皇子眼中的讥讽渐深。

“这么说,屠村的人是你们了?我们只是被你们利用而已?”乌石那哲思脸上的恨意渐浓。

东方城健大笑几声,然后说道:“反正你们已经死到临头了,也不怕告诉你,不错,屠村的是我们,杀你们族人的是我们,可是你们已经快要死了。”东方城健说着夸张的笑着。

乌石那哲思的脸绷得很紧,但是他渐渐的放松了,然后也冷笑一声,说道:“东方城健,你得意什么。你出去看看,去看看这帐篷外面等待你的是什么!”

东方城健皱了皱眉头,然后疑惑的让二皇子去看。

二皇子走出帐篷,外面的景象不禁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帐篷外面,乌石那哲思的人马和一小队东陵大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他分明记得在这些草原狼进来的时候,他示意侍卫看好这些草原狼的,怎么……

但是他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看到了夜阑心的身影,他和一个小男孩,乌石那寒冰,正一起朝他走来。

“二皇子,干嘛那么惊讶?”夜阑心笑语盈盈的对二皇子说,看到他一脸愕然的神色,不免觉得好笑,怎么,他从来都是只算计别人,从没有想过会被人算计的么?

“到底是什么情况?”东方城健看二皇子出去后没有回来,气呼呼的走了出来,可是当他看到他们被包围后也不免吃了一惊。

“你屠害我的族人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么?”乌石那哲思走到东方城健身边,狠狠的说。

君无邪也轻易的就挣断了绑住手脚的绳索,这还是夜阑心亲自打的结呢。

君无邪款款走出来,看着东方城健和二皇子说道:“你们二位是打算自我了断呢,还是要我们帮忙?”气定神闲的样子神气十足。

东方城健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突变,一时急火攻心,感觉胸口一阵闷疼,似乎有一口气上不来,忙用右手按住胸口:“你们……你们……”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君无邪和夜阑心以及其他人没有想到东方城健居然这么经受不起打击,但是二皇子却很清楚东方城健是怎么回事。忙装模作样的上前扶住东方城健,惊呼道:“殿下,你怎么了,快,传御医。君无邪,你要是害死了北庸的继承人,两国之间就会有绵绵不断的战火。”

君无邪冷冷的看着二皇子说道:“我看你自己就有办法救他吧。”东方城健一口吐出的血是黑红的,那显然是中毒的迹象,而北庸军帐营中,会想到给东方城健下毒的人,恐怕除了二皇子没有别人。

二皇子听到君无邪识破了自己的奸计,忙转笑到:“王爷,如你所见,我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忍辱负重在辽营中,就是为了今天啊。”

东方城健听到二皇子的话,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艰难的举起后手指着二皇子的鼻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爷,我亲手捉拿了北庸军主帅,这样的将功赎罪,足能换来自由吧。”二皇子谄笑道。

“哼,能不能活着那时由皇上定夺的事情,我的任务就是捉拿你而已。”君无邪正色道:“来人,给我绑了。”

上前两个侍卫将二皇子紧紧绑了起来。

“呸。”乌石那哲思朝着二皇子啐了一口,鄙视的说:“真是卑鄙无耻到极致了。”

战争很快结束了,东方城健和二皇子都被生擒,北庸军一下子军心涣散,节节败退,君无邪乘胜追击,令北庸军彻底吃了个打败仗。

至于阿纳家族,二殿下脱别塔哈和三殿下亚库泽勒也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后,在李将军的帮助下,一举捉拿了三殿下一党的叛徒。

而君无邪他们也参加了脱别塔哈的加冠仪式。

东方城健没有死,但是却因为中毒而十分虚弱,他和二皇子被分开关押,被牢牢看守着,根本没有一点能逃跑的希望。

君无邪把处理后续事情的任务交给了李将军和张副将他们,自己则和夜阑心漫步草原。

夕阳西下,草原被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神秘而娇媚。

君无邪和夜阑心牵着马,悠悠的走在这一片广袤无垠的天际中。

“如果没有杀戮,这里好美。”夜阑心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原。悠悠的说道。

“如果没有杀戮,哪里都美。”君无邪说道。这是这个世界上偏偏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渴望着杀戮,制造着杀戮,为了权利和*,他们什么都能做出来。

“现在的草原终于平静了。”夜阑心说道,这份宁静来之不易,所以倍觉珍贵。但是她隐隐觉得,草原上的平静不会持续很长时间。部落太多,无法统一,没有一定的规章制度,他们就会不断的为各自的利益厮杀。

“等这次回京复命之后,我就向皇上告假,我陪你去好好玩一番。”君无邪说道。他年少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可是他觉得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都是在父亲的命令下去游历的,因为徽亲王总是说男儿应该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心中总是怀着报国的一腔热血,也没有佳人相伴,所以才会觉得无趣,而现在,他觉得自己想做的,就是守着夜阑心和江牧,过平静安稳的日子。

他从来没有想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想法,大抵是人天性如此吧,只是从前他只是没有发现一个值得他终身相伴的女子而已。

而如今,他和夜阑心一再一起经历生死,这些硝烟中的生死更显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弥足珍贵。所以,他不想再拖,就是这一次,回京复命后他就要告假带夜阑心去四方游历。

夜阑心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心中十分踏实。

这一年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从风语山庄到景阳,从沙漠山庄到茫茫草原,和君无邪在一起的这些经历,让她终于不再逃避感情。

这个用命去爱的男人,也值得她舍命相救。

有时候,觉得这世上的事情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似乎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的,可是既然是早就注定的,为什么要让他们受这么多苦呢?

夜阑心不懂,觉得大概是因为只有尝到了苦头,才能真正的明白得到的艰辛与不易吧,就像佛家所说的,如果没有遗憾,给你再多的快乐,又怎么能体会。

“你在想什么?”君无邪摇了摇夜阑心的肩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呃,他正在跟她说话,可是她竟然走神了。君无邪有些不悦的撅了撅嘴。

夜阑心看着君无邪孩子气的表情,微笑着说:“我在想,我们是该带江牧去游历一番了。”然后顿了顿,欲言又止,她本来想说,她不想再景阳生活了,她不喜欢那种喧嚣的尘世。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因为君无邪的家人都还在景阳,他可以告假一时,却不会永远不上战场。

君无邪把夜阑心揽入怀中,闻着她身上淡了很多的幽幽兰香,心中不觉顿觉愧疚,要知道,随他在草原上的这两三日,她都没有机会沐浴,就像是个男人一样和他的军队生活在一起,这样的女人,愿意和他在一起出生入死,他真是很感谢上天。

君无邪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他将夜阑心的脸捧在手上,认真的说道:“亲爱的阑儿,等边关一切稳妥之后,我就向朝廷告假,彻底的请辞,从此以后,再也不涉足。”君无邪说的很认真,很坚定,他知道夜阑心想说而又没有说的是什么。然后说道:“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他终于想明白了,伴君如伴虎,他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国家,献给了朝廷,现在,他是时候该把自己的精力分配给他爱的人了,是该为自己而活一次了。

夜阑心把头埋进君无邪的胸膛,没有说话,她知道君无邪说的这些,做起来都不会容易,但是她能感受到君无邪的真心,只要二人一心,再难,他们也会努力去试。长久以来毫无意义的生活,夜阑心突然之间觉得多了几丝明亮。

不错,自从穿越一来,她的人生似乎已经不是以一个人为中心了,这个男人,好像唤起了她沉睡多年的一颗充满爱恋的心。她不再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因为和君无邪在一起的日子,让她格外安心,就连那日重伤后也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

二人四目相对,神情的注视,忘了是谁先主动欠了欠身,柔软的嘴唇相接,刹那间,就像时间停止在了那一瞬间,二人就像是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甚至连一匹马向他们奔来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

“咳咳……”乌石那寒冰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干咳一下。

夜阑心连忙推开了君无邪。脸上飞上了一片红霞。

“呃,王爷,夜姐姐,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哥哥让我来找你们。”乌石那寒冰笑嘻嘻的说。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回去。”君无邪说。

“我们和你一起回去。”夜阑心说着就飞身上马。没有看君无邪。脸上却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君无邪淡笑着摇了摇头,也飞身上马。朝他们的帐篷飞奔而去。

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斗,夜阑心和君无邪靠近些才看到,在一边打斗的,却正是墨舞和乌石那哲思。

墨舞一条软鞭灵活的舞动,而乌石那哲思则凭借着优秀的马术轻松的躲开墨舞的每一招。

夜阑心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君无邪拦住。

“怎么?”夜阑心疑惑的看着君无邪。

君无邪笑了笑说道:“你没有发现乌石那哲思每一招都手下留情么?在马上,墨舞拿他没辙的。而我看乌石那哲思,似乎对墨舞有意思。”

夜阑心翻身下马。

而墨舞似乎也发现了她根本伤不到乌石那哲思半分,索性使劲拍了一掌马背,然后朝乌石那哲思飞去。

墨舞一脚踢在乌石那哲思的马头上,黑马惊怒,开始狂跳,乌石那哲思暗叫一声不好,眼看墨舞就要被马踩到,他连忙松开抓着马鞍的手。朝墨舞扑去,把墨舞一把扑到在地,两个人滚出几步远,才幸免被马踩中。

乌石那寒冰急忙上前拉住还在发狂的马,而墨舞意识到乌石那哲思还趴在自己身上时,毫不犹豫的甩出一个巴掌,响亮的打在乌石那哲思的脸上。然后趁着乌石那哲思愕然之际狠狠推开了他顺手拔出了乌石那哲思腰间的马刀指着他。

夜阑心见状,忙上前一步说道:“墨舞,住手。都是自己人。”

墨舞听到夜阑心的话后有些诧异,然后轻嗤一声,看着乌石那哲思说道:“哼,谁和这种人是自己人。”说着就要挥剑去刺。

夜阑心正要解释,却见乌石那哲思已经趁墨舞分心之际一骨碌滚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着墨舞说道:“我听说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温柔善良的,可是怎么我见到的个个如此凶悍。”说着不满的摇了摇头。

的确,中原女子他见过的不多,但曾经见的那些也是偶尔跑去城中交易时见到的,感觉那些女子比起他们草原的女子要温婉的多,可是这一次,不论是夜阑心,还是墨舞,都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曾让他在比试中占不到一丝便宜。

但是凶悍之中似乎又带着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乌石那哲思想着又像墨舞投去目光,上下打量,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偏偏又似冬季里的寒霜,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似是不容易让人接近。

“哼,对你这种人,我还没有真正的凶悍呢。”墨舞说着挥着马刀又朝乌石那哲思劈去。

乌石那哲思没有躲闪,只是轻轻移动身影,然后看准了墨舞的每一招每一式,在趁墨舞变换招式的一个空隙,快速的出手,从墨舞手中夺过了刀,然后一步跳开后笑盈盈的说道:“这刀可是我的,多谢姑娘物归原主。”

“好了!”夜阑心喝到,然后跳入二人中间,看看二人,说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这么不客气了。”

“哥,还有篝火晚会呢。我们快回去吧。”乌石那寒冰说着也蹭到乌石那哲思身边,生怕二人再打起来。

乌石那哲思只是笑笑,然后和弟弟翻身上马,朝他们驻扎的营地奔去,还不时回头看看墨舞,那笑意盈盈的表情,却充满了神秘莫测。

“夜姑娘,他是什么人啊?”墨舞问夜阑心,似乎十分厌恶乌石那哲思的样子。

“他是乌石部的头人。”夜阑心解释道:“一边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和乌石那哲思纠缠在一起。”

“边走边说吧。”君无邪说着牵过了马,说道:“他们还在等我们呢。”说着把江牧抱在了自己的马上。

原来,打了胜仗的消息被李将军第一时刻派人传到了虎口关,墨舞早就想来找夜阑心和棋音了,可是又不放心离开江牧,所以听到打了胜仗的消息后便兴冲冲的带着江牧来找他们。

谁知半路上遇到了乌石那哲思,乌石那哲思没有见过他们,便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可是二人几句不和便出手,打了约有半个时辰,直到夜阑心和君无邪前来。

篝火晚会在阿纳家族的大帐外举行,君无邪的大部队就驻扎在不远的地方。

夜阑心看着在欢唱跳舞的人们,不禁感慨道。如果没有战争,恐怕他么每天都会这么快乐吧,可是这些人中,有的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的失去了自己的儿子,这些人,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快乐起来了吧。

夜阑心看到君无邪正和现在的阿纳家族的大汗脱别塔哈在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

“王爷,能结识你这样的名将,实在是我的荣幸。”脱别塔哈对君无邪说。

君无邪淡淡的笑了笑,缓缓的说道:“希望我们这份友谊可以维持,就像两国的和平可以维持一样,但愿我们永远不要在战场上以敌对双方相见。”君无邪说道。

“只要我和我的子民们的生活不受威胁,我便永远不会侵犯东陵。”脱别塔哈信誓旦旦的举起了手中的大碗,他们不习惯用小小的酒杯喝酒。

君给然见状释怀的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大碗,和脱别塔哈对饮。

夜阑心正要解释,却见乌石那哲思已经趁墨舞分心之际一骨碌滚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着墨舞说道:“我听说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温柔善良的,可是怎么我见到的个个如此凶悍。”说着不满的摇了摇头。

的确,中原女子他见过的不多,但曾经见的那些也是偶尔跑去城中交易时见到的,感觉那些女子比起他们草原的女子要温婉的多,可是这一次,不论是夜阑心,还是墨舞,都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曾让他在比试中占不到一丝便宜。

但是凶悍之中似乎又带着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乌石那哲思想着又像墨舞投去目光,上下打量,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偏偏又似冬季里的寒霜,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似是不容易让人接近。

“哼,对你这种人,我还没有真正的凶悍呢。”墨舞说着挥着马刀又朝乌石那哲思劈去。

乌石那哲思没有躲闪,只是轻轻移动身影,然后看准了墨舞的每一招每一式,在趁墨舞变换招式的一个空隙,快速的出手,从墨舞手中夺过了刀,然后一步跳开后笑盈盈的说道:“这刀可是我的,多谢姑娘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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