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不该怪她,要怪也是他,话头是他挑起来的,意思也是他要她懂的意思,她没理解错,就是他听的时候心思拐了弯。
陈郡是真没想到,她见林兆和又抬手喝茶,便等着他放下茶碗后,又恭恭敬敬的给他续杯。
把“有事弟子服其劳”表达的淋漓尽致。
佳人在侧,盛王爷想不分心都难,他心里何尝想让她把自己当成老师?只是希望她对自己多些婉转小意而已。
可他的心思,这会儿跟她的心思,便如那并排的车轮压出来的车辙,方向一致,可永不会相交。
这样一想,他心里的那点骄躁之气也没有了。
轻声问:“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么?”
陈郡“嗯”了一声,而后退后一步行礼:“多些王爷教我。”
面前这个人,虽然对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总算没有坏到底,她有时候讨厌他到了极点,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想跟他保持良好的相处模式的。
可她并没有完全昏头,觉得他肯定也觉得目前相处毫无问题,若果然那样,昨夜他就不会登堂入室了。事实上,她今天早上就没起来。幸好母亲以为她昨夜没有睡好,叫她多睡了一个时辰。
可她到了以往改醒的时辰并不是没有醒,而是没有力气起来,两条腿的劲仿佛都被抽走了似得,明明下了死力的是他,可她就是不成,好不容易翻了个身又睡了一会儿才好些。
可他倒好,听陈雾的意思,自从夜里晟哥儿醒了,他便没有再睡……
不说别的,这体力也着实叫陈郡羡慕!
可羡慕之后,她突然又想起大圣僧所说的那些话,有关他腿疾,有关他身体,还有她的身体……
陈郡的脸一下子觉得滚烫滚烫了。
她的目光从他腿上打了转,又迅速的离开。
林兆和一直盯着她,一见她如此,心中一动,便轻声细语:“我的腿早就好了。嗯,多亏了阮阮……”
陈郡一下子面红如潮,这流氓,又在调戏她!
真是打死都不会后悔!
林兆和调戏完立即收口,他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但在陈郡身上,种种手段却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很有些天然去雕饰的得心应手:“我教你可以,却不是白教的。”
他这话缓缓说来,目光一直紧紧的盯住她,但见她眸子里头染上了羞恼,这才用极其轻的声音笑道:“有岳母大人在此,我可不敢再造次了,便是昨夜,也不过是天上掉馅饼儿,是难得的守株待兔,你可别想歪了。”
陈郡立即闷声道:“那不知王爷想要什么束脩?”
“束脩我不要,我回去后找个会武功的人,你安排到身边罢。”林兆和道。
陈郡一听就皱眉:“我已经有了旋之缘之。”
“那昨夜她们怎么不在你身边?”他立即反问。
陈郡垂头。
林兆和轻声叹息:“虽然好处被我得了,这话我不该说,可我总不能日日夜夜的看着你?你又不会武艺,我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有个老成的人陪伴你为好。”
陈郡还是不高兴:“我习惯自己睡。再说庄子里头虽然宽松,可庄子外头有阿爹布置的人手,安全着呢。”
“呵呵,你以为防贼就只防着外贼么?家贼,内贼同样不可小觑,万一有人渗入庄子里头想害你呢?”林兆和步步紧逼。
陈郡终于败下阵来:“好吧,只是送一个来就好了,我不要年纪太小的。”她使唤旋之缘之已经很愧疚,很有使唤童工的羞愧了。
“这是自然,我会尽力挑个好的,其余你不用管了。”林兆和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睛看着她,语重心长道:“你是晟哥儿的母亲,这是无法抹杀的事实,这个世上,我自然希望你好好的,便是不在我身边呢,也高高兴兴的,做一些喜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