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证人到达开封府的府衙,时间上距离高俅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换成大宋朝的时间的话就是半个多时辰了。如果不是殿前司的这些人就在外面守着,这些围观的百姓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了。
高俅和谢文瓘也不敢耽误,让衙役带了证人在衙外等候,两人先行上了大堂。
这一次上堂谢文瓘可是有了底气,开堂之后,一拍惊堂木,拿手指着牛二,喝问道:“大胆的牛二,本府现在已经掌握了重要的证据,你若是肯从实招来,那本府念在你为了治下百姓,还能网开一面,如果不然,可休要怪本府不留情面了!”
“这……大人!小人之前所言,句句属实,早就从实招来了!”
牛二稍一犹豫,紧跟着就咬紧了牙关,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连殿前司都来人了,那么他牛二除了一条道走到黑,还能有什么办法?
一想到事情败露之后自己可能的下场,牛二的面目都狰狞了。
“哼!本府好生跟你讲话,你却是不肯招认,抄手纹饰,你万不肯应,那就不要怪本府心狠了。大刑之下,本府就不信你还敢狡辩!”
身为一个读书人,谢文瓘可是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活,只是今天的事情让他实在是太窝火了,因此便有些失态。
“哼!大人若是想要屈打成招,那边由得大人您了!”
牛二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此刻大堂外的百姓可就有些乱了,虽然不敢明着说什么,但是悄悄话却是不断。
“哎~,谢大人,您先别着急啊!”开口劝阻了正准备叫人对牛二用刑的谢文瓘,高俅转过头来,看向了堂下的牛二,开口说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本官也就不得不说两句了,来人啊!将证人带上来!”
早就等待多时的衙役们押送着一个粗布衣裳的青年走上了大堂,看青年的年纪,倒是跟牛二相差不多。
“堂下,你是何人,有何话想说,尽管一一道来!”
虽然知道大概的信息,可是高俅并没有见过这个证人,因此他这也不算是在演戏。
“是!大人,小的本是东京汴梁城内的一个脚夫,平常也没有什么钱财。去年的时候那牛二借了我一两银子,可是到了今天还没有还,还望大人您明察啊!”
青年满脸的委屈,对于他这等人来说,一两银子不算是巨款也差不了太多了,这一借就不还,可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了。
“咳咳!行了,本府知道了。”谢文瓘也不知道这青年说的事情到底有什么用,因此也就没有问他,而是转头看向了一边的牛二,问道:“牛二,你可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
咬着牙,牛二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三个字,不过他的眼睛里面,倒像是能喷出火来一般了。
还没等堂上的两位大人说话,那青年直接就跳了起来,大声喊道:“好你个牛二!你爹去年似的时候找我借了一两银子,我看在咱们同住一条街上的份上许了你半年的期限,后来有帮着你发送了你爹,可是这都一年了你也不还钱。现在更是说不认识我,你的良心都让狗给叼走了吗?”
“哦?牛二他爹去年过世了?这话可是属实?”
高俅也没有料到那‘一两银子’会扯出这种事情来,开始他还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没想到却是如此的情况,忍不住就多问了一句。
“跟大人您回,小的句句属实,早知道牛二是这等人,我才不会借他那一两银子呢!”
青年满脸的委屈,要知道那可是一两银子的,对于他这样挣一天花一天的人来说,这一两银子不说是多年的积蓄,至少也是多半年才能攒下来,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样心痛了。
“嗯!好!你且退下!”有了这个青年的证词之后,高俅的心里面反倒是轻松了不少,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谢文瓘,“谢大人,您看……”
“咳咳!堂下的牛二!你口口声声说那死去的老者是你的父亲,可是现如今本府已然知道,你那老父早在去年便已经故去,你还有何话说?”
谢文瓘可是完全放松了下来,案子审到这个地步,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有着‘一两银子’的债主在,那牛二根本就不可能有翻案的机会。
“大人!小人并不认识这人!还望大人明察!”
牛二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不过紧咬着的牙齿却是一点都没有放松,估如果不是碍于现场情况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扑上去咬死他的债主了。
“哦?你竟然还敢嘴硬?莫不是你真的以为本府不敢对你个刁民用刑吗?”
哪怕是文人出身,可是谢文瓘也有自己的脾气,这个牛二两次三番的否认,可是激怒了他。
“哎~,谢大人,不要动怒!我来跟他说!”
说起来,这次的事情高俅只是来帮忙的,不过谢文瓘这一再想要用刑,却不是高俅希望见到的。
换做是平时,一个泼皮牛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打也就打了,可是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敏感,不能让百姓们有‘屈打成招’的想法。
“牛二,你当真以为,咬紧了牙关,说不认识这个人就算完了?你住的那条街上,认识你的人应该不少吧?想来你那老爹的白事,也有不少的人参与了。若是将他们全都找来,你就算是咬死了不认,你觉得我们就不能定你的罪了吗?更何况,你老爹的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