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行,在茫茫沉沉的夜幕里大肆进行。
在挖地数尺后,“当啷”,镐碰坚石的声响,应该是在山阴一侧掘到了石层。
唐枭手一挥,灯火、人马很快聚拢过去。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大概是晚上干活颇不乐意,拖拖拉拉走着,嘴上还咕哝:
“白日里干的活硬是要拖到这大晚上干,成心不让人睡觉吧。”
忽的眼前黑影一闪,惊觉间已被人扭断了脖子。
人被转眼拖进了草丛。
不多时,李默余穿戴着一身官兵装束小跑着跟上了前面的人马。
......
地上,几个精瘦的盗墓老手早掘出了一个竖洞,洞口仅可容一人进出。
唐枭分开众人进来。
“火把。”
有人举过火把,唐枭凑近洞口往里看了看,不明不暗的。
“什么情况?”
“回校尉大人,估计挖到甬道了。”
地宫的甬道!这一个消息让唐枭明显兴奋起来
“有多深?”
“两丈多深吧。”
“这么深!”唐枭摸着自己下巴,沉思片刻。
“底下是什么?”他又问。
“青砖,尺把厚的青砖。”
“好不好弄?”
“难,砖料子好像都是宫里过来的,牢固得很。”
所谓宫里来的,多半是指这些青砖都是宫砖,出自官窑督造,每块砖上都有出产窑口的名字和烧造工匠的姓氏,一等一的品质。
唐枭有些皱起眉头。
“想法子,再难也要给我弄开!”
几个家伙哭丧着脸应了一声,埋头想法子去了。
不觉间,夜空星辰隐去,空气中多了几丝凉风。
唐枭抬头摸了摸脸。
“什么东西?”
“唐校尉,好像有些落雨星子了。”
“不碍事,让他们加快些。”
李默余心想,为了田老头,唐枭这家伙真够拼的了。
......
一个时辰过去,雨挟着风势越下越大,地上飘起一层白雾。
唐枭面露急色,目光严峻。
有兵士撑过一把伞举过唐枭头顶,被他一把推开。
“去!叫他们再加快点。”
李默余在人群中皱了皱眉,不要命了!
终于,地底传来一阵乒乓砖土塌落的声音!
听得有人叫道:“凿穿啦,甬道凿穿啦!”
唐枭眉头一下舒展。
“走,过去看看!”
刚迈几步,轰隆一声巨响,脚下地面震动不已。
“塌方啦!”有人高声奔呼。
再看那洞口,山石倾塌,雨水发了疯地倒灌进去,转眼间把洞口淹埋得严严实实。
......
在场的人无一不变了颜色,无奈水土无情,岂是人力可以救得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