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战斗唐军阵亡千人,重伤不能再战的也有千余人,床弩损坏十架,抛车也报废三架,元戍弩超负荷使用下也报废了不下三百支,可谓是损失重大。
方离一边听着徐晃统计的战损报告一边后怕不已,不知道那位劝阻魏军继续进攻的是哪位将军,如能见面,方离一定要握住他的手再三感谢!
正庆幸着,西墙吕布率领的一千援军赶到,迅速将城楼上已经伤重的将士换下来,其余的士卒在典韦刘封的带领下按照伤情疲劳严重程度分批次休息,自愿劳军的妇孺百姓们也端上来热腾腾的面饼白粥,一切都进行得井井有条。
方离坐在城墙边的台阶上,一口白粥一口面饼吃得正欢,见吕布过来,眼珠一转突然笑道:“奉先,待会儿敢不敢出城打他一下?”
“夜袭?”吕布眼睛一亮,“有何不敢,请主公给我一千轻骑,臣保准打得魏军找不着北!”
不知何时出现在城墙上慰劳军卒的公孙衍闻言也转过头:“敌军正是疲惫之时,看那新主将排兵布阵似乎很是自大,臣以为夜袭可行!”
“好,那就这么定了!”方离一拍大腿,“城内可战的骑兵还有多少?”
公孙衍低头算了算,回道:“加上四门改为步卒的士兵,约有四千余人。”
“四千余人,有些少啊...”方离把碗放在地上,喃喃自语。
吕布刚准备说话,被公孙衍眼神止住,不禁疑惑地看过去。只见公孙衍嘴角勾出一丝微笑,轻声问道:“主公是想毕其功于一役?”
方离点点头:“不然孝直冒着生命危险为寡人的算计,就太浪费了。”
公孙衍在诸多谋臣的光环下被压制得太久,现在好不容易熬到荥阳城内只剩他一人,就等着表现的机会,现在见方离终于碰上了难题,不禁露出一股装逼的微笑:
“主公莫忧,魏军被我唐军压着打,心中已经有了阴影,此时又是疲惫之师惊弓之鸟,只需略施小计,在魏军眼中,四千就会变成四万。”
“哦?”方离倾身上前,“公孙先生有何计教我?”
吕布典韦等人也都围了上来,想听听这位许久未曾献计的公孙大人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
公孙衍的计策其实很简单,见众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不禁有了点心虚,摸摸鼻子道:“很简单,疑兵之计而已。”
“只需让奉先将军率四千余轻骑绕到魏营背后,每匹马尾巴上挂上树枝,高举曹孟德都督的旌旗,加上我城内守军一番鼓噪,魏军必定大乱,奉先将军趁机杀入,主公坐等魏将的人头献上便可!”
公孙衍滔滔不绝地说完,去看众人的反应,却看见方离一脸的难以言喻。
“不得不说,先生的计策真是...老土至极!”方离失笑地摇摇头,“可如此简单的疑兵之法,寡人怎么就没想到?”
公孙衍谦卑地拱拱手:“当局者迷,主公只是没往这上面想而已。”
虚张声势的计策虽然老土,但方离知道公孙衍绝不是信口雌黄的沽名钓誉之人,必然是经过对魏军上下缜密的观察之后才敢献上此计。
因此虽然落差实在太大,但方离还是毫不犹豫地采纳了公孙衍的建议,命吕布率军从南门悄悄出城,四千轻骑卷甲衔枚绕至魏营背后,再将早已准备好的树枝挂在马尾巴上。
在等待吕布信号的时间里,方离又突发奇想,记起了历史上曾用过多次的经典战例,让人把荥阳令叫到城楼上问道:“现在城内有多少耕牛?”
荥阳令茫然不知所以:“回禀主公,加上老得不能干活儿,正在官府备案准备宰杀的,共有三百余头。”
“有点少,不过也聊胜于无吧。”方离挥挥手,“让你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耕牛集中起来,告诉这些牛的主人,待战事结束,寡人会百倍补偿!”
荥阳令领命退下,一旁的公孙衍恍然大悟:“主公是想?”
方离笑得阴险:“没错,既然要玩,不玩一整套的怎么行?”
经过方离和荀彧的吏治改革之后,唐国上下效率增高了好几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荥阳令手下的衙役便把三百耕牛集中到了城门边。
刘封按照方离的命令带着唐兵在每头耕牛的尾巴上都涂上火油,健壮的耕牛们只觉得尾巴凉飕飕地不太舒服,却不知道死亡已经降临在它们头顶。
城内准备工作做完,吕布的四千骑兵刚好也已经就位。
不远处的魏军大营一片漆黑,王廖显然没想过已经成为困兽的唐军会在艰苦的守城战后还有胆偷袭,除了例行的岗哨外并没有过多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