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秉纯与王显扯动缰绳,拍马而动,如两股疾风呼啸而去,等赶到之时,不由分说,拔刀相向,刀锋所指,砍臂割颈,所到之处,未及反应,纷纷倒地,场上顿时大乱,原本还攻杀有序的山贼一下子手脚全乱,被砍杀或被马踏者十数人,还未弄清情况所来何人是何情况已经损失过半,其中一山贼头领见势不妙,大呼一声,“有援兵,兄弟们快跑!”
那头领还未等其余喽啰反应,自己便拔腿而跑,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逃命,连受伤被杀的山贼同党也丢之不管,唯恐落后于人,被王显二人追上砍杀。
眼看山贼狼狈而逃,王显喜不自胜,“果真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稍受打击便卷地而跑!”
那公子眼见须臾之间一群山贼望风披靡,四处溃散,十分惊讶,再看胡秉纯与王显,一人样貌清秀,一人美髯雄伟,而且武艺高强,又惊又叹,快步上前,抱拳谢道,“多谢两位义士相助,在下杨坚,受我一拜!”
杨坚与二人萍水相逢,却如同几世相识,言名道姓,毫不隐瞒,说着便往两人面前跪下,胡秉纯忙将杨坚扶起,“杨大哥言重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是义不容辞”。
“好一句义不容辞,这群山贼要不是中途设伏让我误入陷阱,也不至于刚才那般无措,看样子我应该比这位公子痴长几岁,就斗胆叫公子一声兄弟如何?”杨坚性情豪爽,也是喜欢结纳英雄朋友之人。
“杨兄抬爱!”
“对了,还没有请教两位尊姓大名呢?”
“在下···”,胡秉纯正要开口相告,王显上前将他拦住。
“公子,元芷还在等我们呢,赶紧走吧!”
自进周国境界,王显一路小心,与杨坚萍水相逢,尚未弄清对方来历,不敢真言相告,胡秉纯当然知他意思,一路行来,被骗多次,再不敢轻易信人,于是接话道,“好,我们走吧!”未免失礼,又向杨坚拱手作揖道,“杨兄告辞!”
“这···”,杨坚还未来得及把话问完胡秉纯与王显已经转身离开,他发觉二人虽然仗义,却对人却颇多戒备,不过乱世之中如此保护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只是本想与两人交个朋友,却没有如愿,颇有些遗憾。
元芷远见二人归来,便牵着马儿往他们走去,三人纵身上马,飘飘而去。
杨坚远望还有一人,三人并马同行,如紫气西去,更加好奇,然后雇来周边匠人,将随行牺牲几人挖坟立碑,寻了风水之处掩埋。
三人一路上一番辛苦,风尘仆仆终于到了长安。
站在长安城下,遥看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秦汉故都,虽然如今仍为周国京畿之地,但历经战乱之后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耀眼夺目,只有那一块块秦砖汉瓦历经沧桑看尽繁华与衰败之后仍在那里诉说这一段段风吹雨打的悲壮故事。
“好一块帝王之洲,不知何时能够重现盛世之貌?”胡秉纯仰而望叹,寄托的更是一片天下一统太平盛世的期望与希冀。
“长安虽有衰败,但龙气仍在,不减其势,总有一天这里一定能够重现汉之盛世太平!”王显虽自东而来,但对汉风遗古仍然尊奉推崇,尤其是在如今北方胡人立朝,汉人衰微的时刻更加思念向往。
“秉纯,你与王显叔就不要在这里哀古伤今了,我们快进城吧!”元芷被两人感染,更添故国之思,如今国破家亡,满心苍凉。
胡秉纯见元芷满心伤感,便不再提这伤怀之事,三人一起走进长安城。
长安如今毕竟是大周京都,各路达官显贵巨商富贾云集于此,其繁华如旧人声如昨,依旧一派热闹之景,街道之上各种叫卖之声与马车压路之声不绝于耳,虽然天下未定,战争不减,但老百姓已然习以为常安之若素,因为除了过好当下之外其余之事他们别无选择,唯有将命运交与上苍。
“前面有间酒楼,赶了这么久的路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寻落脚之处如何?”不但王显有些疲惫饥渴,胡秉纯与元芷同是一样。
“也好,这一路大家都非常辛苦,现在总算是到了长安,我们先歇一歇再做打算”。
三人往前几百步远,进了一家酒楼,只见里面座无虚席十分热闹,应该是城中一家名坊,正在四处寻找位置,店家也不因大欺客,一个跑堂立马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往三人点头,“三位客官里面请,刚好有一桌客人吃完,你们且随我来,这就给你们收拾好!”
那跑堂扯着嗓门一声吆喝,另外一名小二迅速跑了过来,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清理干净十分麻利地收拾好桌子,然后帮他们放好包袱,指引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