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成峤的智慧和见识也明白,沐玙璠的头痛症只有眼前的马北异有这个能力,而且有这个胆量去医治,他冷眼旁观马北异,马北异得知沐玙璠非是普通人之后,非但没有惊惶失措,而且还没有详问沐玙璠的真正身份,一直淡然处之,再观其人一直谈吐不凡,举止得体,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表现得信心十足,令成峤都不得不佩服马北异。
沐玙璠正色对成峤等人说道:“你们不要再劝了,我的主意已定,任何人休想让我改变,还有,我有言在先,即便是马公子没能救治好本...少爷,事后你们也不能找马公子的麻烦,要不然我死了也不会饶了你们,知道吗?”
沐厚德忙道:“少爷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
成峤看到太子眼中现出一道慑人魂魄的目光,让他心中一寒,他从未见过太子有如此的气势,忙低下头避过太子的目光,应道:“是,少爷。”
沐玙璠又看向张振李炜,他们二人见太子面含厉色,竟令两个大内高手有些心惊胆战,也忙垂下头,至于花乘舟一直都不敢与太子对面直视,所以沐玙璠便将他忽略了。
马北异忙笑道:“公子不必如此,他们也只是关心公子。若是小可不能救治好公子,便是我学艺不精,自该有应得的下场,难得公子欣赏小可,公子若有什么不测,小可必会陪公子去地府走一遭。闲话少说,小可这就准备为公子开颅放毒,时间不长,大约一个时辰即可。”
说完他出屋唤来一位管事的,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那位管事的领着几个下人,搬来了一个火盆子,火盆子中的炭火烧得正旺,管事的还双手奉上一个木箱子,看不出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待管事的及下人们都退下了,马北异关上房门,将手中的箱子放在书桌上,道:“刚才忘记提醒公子,为了方便开颅放毒,以免伤口感染邪毒,需要剃光公子的头发...”
沐厚德立马蹭的站了起来,慌忙道:“不行,不行,殿...哦不是,在下觉得此事万万不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请少爷要三思。”
成峤及其他人也为之动容,都有着沐厚德一样的想法,之前他们一直担心开颅放毒的风险,却没有想到开颅时,肯定有头发的阻碍,不方便开颅,此刻开颅一事已定,自然才会考虑到这第一道难关,这个时候的人们都很重视自己的发肤,认为发肤是父母授予的,不能有任何损伤,否则就是大不孝。
沐玙璠却笑道:“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这个,马公子,没有关系,来吧,给我剃个光头,我早就烦透了这满头的长发了,每天梳洗起来又不方便。”
沐厚德等人又作最后的挣扎,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少爷!”
沐玙璠面色轻松地说:“不用多说了,已经决定好了,我不会因为任何问题放弃这次去除头痛病的机会,你们不是我,不知道我的痛苦,你们想想看,每天我只能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不能思考问题,不能回想以前的事情,不能轻易的动脑筋,即使想记下某些事情的时候,我都要忍受着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痛苦,就像有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同时吃我的脑子一样,你们是不可能感受到,我是真的受不了,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