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十万大山,周一仙、兽神带着缩小了的饕餮一路御空而行,很快回到了周一仙投宿的客栈。
一间名为妖精客栈的小店,客房六七间,占地二白平,放到中原之地,妥妥乡间野店的模式。
但在南疆贫瘠之地,这妖精客栈,却是十里八乡最大的客栈,没有之一。
有惊又险没丢了命的十万大山之行后,等周一仙回了妖精客栈之后才发现。
自己孙女在这里吃得好睡的香。
嗯,人家小萝莉吃过午饭之后美美的睡了一觉,一觉醒了,爷爷就回来了。
完全不知道祖孙两人差一点就天人永隔了。
兽神怀念过往一般,在南疆之地走走转转停留了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里,周一仙哪也没去,就在这妖精客栈搭了个台子,讲了半个月的故事。
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周一仙讲述了一段名为《妖精客栈》的故事。
以第一人称叙事手段,周一仙辅以幻音之术,让众人体验了一把7d般故事会。
“我叫树,人们都叫我树先生,我是一只活了三万年的树妖,在南疆,我开了一间客栈。
嗯,名字就叫做‘一间客栈’,但人们习惯把我的客栈叫做‘妖精客栈’。
偶尔,一只朱雀过来陪我喝酒,青龙不时的会发发脾气,玄武的乌龟壳很硬,每次打完他、白虎都会忍不住揉揉自己红肿的爪子。
我的日子过得清闲而恬淡,直到有一天”
这,是周一仙故事的开场。
在故事中,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有一只不期而遇的九尾狐。
有诸多江湖豪客,仙魔中人在客栈中出没。
每个客人,都有一段故事。
每个客人,都能铸就一段传说。
就这样,随着周一仙故事的进行,他和他的《妖精客栈》一时间在南疆名声大噪。
同样声名远播的,自然还有他入住的这间妖精客栈。
好不夸张的说,每日这妖精客栈之中,住房都是爆满,客人坐的满堂。
不只是因为周一仙故事讲得好,更是因为他娘的别人家的故事都只是故事,他的故事出现的所有修行功法,神通武技,只要能够领悟,都是能够练成的啊!
每日里,妖精客栈的掌柜的都会一天一笑,一笑一天,始终处于笑得合不拢嘴的状态。
每夜里,妖精客栈的掌柜的都会自睡梦中笑醒,又在笑意浓浓中睡去。
甚至于,这只来自十万大山深处,化形千年,却始终没学会该怎么做生意的树妖先生笑着笑着人好像都变聪明了。
树妖掌柜借着周一仙这把东风,直接舍掉了自己先前为自己取得名字,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树。
每当有客人前来的时候,树妖先生都会以树这个名字自居,也让别人都称呼他为树先生。
就仿佛,他就是故事中那个开了间客栈的树先生一般。
甚至于,如果不是妖精客栈这个名字同样打响了,他都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家客栈的名字也改成‘一间客栈’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就在掌柜的树先生还在为自己学会了如何蹭热度而沾沾自喜的时候。
第二天一大早,一开门,客栈之中就迎来了六名客人。
一个绿裙少女,古灵精怪,似十万大山深处,结界之中生活的树之精灵般空灵隽秀。
一个黑衣中年,气势威严,给人以一种长期主掌千万人生死般的压迫感。
三名中年汉子,或冷厉、或沉稳、或杀伐果断。
一名看不出年龄、看不清样貌的女子,整张面孔被黑纱遮住,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看着这女子,莫名的,树先生响起了周神仙的故事中,那长长来客栈喝酒,却每每黑纱遮面的朱雀。
真的,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完全是一种本能。
而且,周神仙的故事中说过,那朱雀之所以常来饮酒,是因为她爱上了一个得不到的人。
而眼前这女子,虽然树先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爱过一个得不到的人,但以他千年来阅人无数的眼力,从那双深邃的目光之种他一眼就能看出,那眼底深深埋葬的一抹哀伤。
对上这双眼睛,树先生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一颤,他感觉他们之间会有故事。
嗯很幸运的,他猜对了。
“请问,还有客房吗?”
在树先生打量着一行六人的时候,那个他觉得他们之间会有故事的黑纱蒙面的女子走到柜台前,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问道。
“啊?有!有的!”
树先生发誓,一千年了,这还是他第二次这样的失态。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想起来了。
上一次,也是来了几个客人。
其中有一个女子,第一眼,他就觉得他们之间会有故事。
那一次,他也猜对了。
那一次,他被打的可狠了。
嗯,往事不堪回首,应当果断抛弃之。
在这个应该会和自己有一段故事的女子的询问后,之前还在考虑哪天启用自己新扩建的客房的树先生直接做出了决定。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