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非要当什么调酒师?就算要当调酒师,难道不能直接用自己本来的身份吗?要是你老板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西洲先生,自降身份来当调酒师,她会不荣幸至极地欢迎你?你却非要多此一举!”齐大哥怒瞪弟弟。
齐之溪连忙摇头,说:“大哥,你觉得我要是用本来身份来这里当调酒师,东家会收我?就算收,那也是把我当吉祥物供着,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地教我,我是要来学真本事,又不是来这里当大老爷的,当然是从伙计做起更能了解这调酒的本质啊……”
齐之溪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齐大哥听得耳朵嗡嗡嗡地响,皱着眉道:“你要是对这种新奇的事情感兴趣,自己找人来研究不也一样?说什么学真本事,我看你就是馋酒!看你都干出啥事来了?简直越来越无所顾忌了,不行,等我办完事了,你还是随我回江北吧。”
“这可不行,我还没学完呢,不想离开。”齐之溪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看看跟你一起长大的那些公子哥儿,哪个跟你一样是跑来酒馆伺候人的?也不嫌丢人,要是让人知道西洲先生这么自甘堕落,让世人怎么看你?”齐大哥气得心脏都疼了。
“怎么看我?觉得我是离经叛道、随心所欲之人?都无所谓了。大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当调酒师算什么啊?我还曾经为了得到一匹好马,跑到草原的马场当马夫去了,学了一手养马、相马、跳马的本事,甚至连兽医知识也学了不少,大哥你要是想买马,可以找我啊,我保证给你挑一匹好马!”齐之溪说着说着就眉飞色舞起来,拍着他大哥的肩膀一脸“弟弟罩你”的表情。
齐大哥看了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最后还是拿他这个从小就特别有主见,还离经叛道却偏偏天资聪慧的弟弟毫无办法。
他叹了口气道:“你一走就是两三年,都跑到京城来了也不回江北看看,祖母和母亲、父亲他们都很想你,就算不回去你也多给他们写信啊。”
齐之溪听了这话,乖乖地点头:“我最近是没法回去的,不过我会常常写信回家。”
齐大哥看着眼前明明英俊潇洒却快三十了还没成亲的弟弟,苦口婆心地劝道:“就算不回家,那你也要考虑考虑人生大事啊,你年纪都不小了,同龄的人都快有孙子了,可你妻子都没娶,老了以后怎么办?你就不能听祖母和母亲的话,回家娶妻生子吗?非要天南地北地跑?”
齐之溪又嬉皮笑脸道:“大哥啊,我虽然没妻子孩子,但我也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总是想到我老了?再说了就算我真的这辈子都没孩子,但不是还有侄子吗?侄子难道能不管我?”
“侄子当然会管你!但你明明知道自己亲生的孩子跟侄子是不一样的,让你娶妻生子,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呢?”跟父辈一样循规蹈矩的齐大哥死活都理解不了弟弟的想法。
“大哥,咱们都好久没见了,刚一见面你就非要拿这事来扫我的兴吗?既然到了酒馆,大哥你就尝尝我调酒的手艺,看是不是很棒!”齐之溪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道。
齐大哥见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得又跟着他进了酒馆,齐之溪果然跟开屏的孔雀似的,给齐大哥炫技调了好几杯拿手的鸡尾酒,还十分豪爽地说道:“大哥你这桌酒弟弟我请了,你们尽情喝!”
齐大哥今天是和官场的朋友们一起来这里喝酒的,没想到突然就看见了自己这个离家出走很长时间的弟弟,跟他聊得久了些,这会儿齐之溪又说了要请客,他的朋友们就诧异了:
“齐兄,你还认识齐小哥?你不是才来京城,今儿是第一次来这酒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