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良佐被朱由崧气得铜锣大脸涨成了紫猪肝,撂出了几句狠话,想吓吓朱由崧和城头的百官兵将们。
哪知朱由崧听后一点也不意外,仿佛尽在意料之中,或者说跟没听到差不多,冷笑连连,“刘良佐,你别得意得太早了,就你这几万蝼蚁之兵还想破城?朕也实话告诉你,朕运筹帷幄,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摸摸你的脑袋还有没有了,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大放厥词,你已经插翅难逃了,识时务的你赶紧给自己留个全尸吧,这样兴许能保住你手下的十万人马和你的一家老小,这可是你最后积德的机会。”
刘良佐把嘴一撇,尽是轻蔑之色,“是吗?说得怪吓人的,可是你的天罗地网在哪儿呢?倒是有几万京营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耳,龟缩在城中敢出战吗,不敢吧。哦对了,你西山凹还有一支人马,几千人够给老子这几万大军垫马蹄吗?恐怕此时早已经被我的蔡总兵杀得丢盔卸甲跪地求饶了吧!”
朱由崧摇头道:“果然是狂妄之辈,而且无知。刘良佐,你知兵吗?自古以来,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别看朕在西山凹只有五千兵马,可抵得上五万雄师,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但等你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赶紧集体投降是尔等的便宜。”
本想让朱由崧屈服他的兵威,没想到是妄费心机,刘良佐决定不再跟朱由崧废话了,刚要下令攻城,朱由崧这时又说话了,“你看看这都是谁?”
说着一挥手,早有准备的亲军锦衣带过来几个人,正是被卢九德在河南抓获的判将庞纪和刘同等,原来朱由崧早已经命令李全带人到河南把这几位解进京城,开始时李全还有些不解,这些罪大恶极,或杀或刮处置了就得了,这么远押解他们进京干什么呀,又不是什么主要人物,后来才明白陛下的用心,现在除使苦肉计有功的刘同之外,这几个全都是五花大绑的。
看到这几个人,刘良佐脑子嗡了一声,差点从马上裁下来。
这是数日前他派他们带着自己亲笔信去清营联络鞑子,不慎被朝廷的人发现了,据刘同所说,参将庞纪等人全战死了,只他一个带着鞑子的回信侥幸生还,这些人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有自己的家将刘同,不是在寿州养伤吗?
很快刘良佐全明白了,他忠信的家将刘同背叛了他,与昏君的人马定下施了苦肉计,自己得到的那封信肯定是假的,这应该是个圈套,难怪熊州那边的清军迟迟没有消息呢!
这时城上的刘同也说话了:“刘爷不要怪小的,小的也是迫于无奈,为了一家老小能活命不得如此。小的伺候刘家这么多年,看您走到这一步小的还想多说两句,刘爷呀您别再异想天开了,一开始您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跟皇上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赶紧带着弟兄们投降吧,当今圣上仁德无疆,别再执迷不悟了……”
连自己最忠实的家将都背叛了自己,这是刘良佐想破脑袋都想不到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个畜牲!”刘良佐气得骂了一声,后边刘同说什么他都不听清楚,此时狠不得把他拉下城来大卸八块。
“刘良佐,你再看看这是什么?”朱由崧命人把庞纪和刘同等人带下去后,又取出一样东西,故意挥舞着让他看。
刘良佐乃出身行伍的悍勇匹夫,又正值壮年,两只眼睛视力不是一般的好使,当然看出来了那是一封信,而且这封信是他数日前自己亲笔所写。
只是刘良佐身后的兵将们,他们并不完全知情,也看不清楚信上所写,不知道朱由崧拿一封信要搞什么名堂,他的亲兵卫队以及身后的万千兵将都盯着朱由崧手中的顿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