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眨眼就过去了。
虽然沐休也不得闲,但即便再忙,也是在为自家挣钱,做事时的心态和兴奋度是迥异于给别人帮工的。
但是,不管江寒有多么的不甘不愿,三天一过她还是得乖乖回到茶馆去。谁叫她当初用小安读书的事来做交换条件时,曾答应了王掌柜,三个月内不会主动甩手走人呢?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选择的路跪着都要走完!
现如今,她既然决定要做一个靠谱点的人,那么就不能自毁长城。
怀着这样的心情,江寒准时踏进了利来茶馆的大门。
利来茶馆还是那个利来茶馆。
唯一的变化就是,王掌柜参照她当初拍卖蛋糕方子时的方式,将中堂区域划出一片四五个转身的区域,架起个一尺来高的木台子,台子上摆了两把椅子,一瞧就知道是给那两位新请的弹词师父专设的位置。
这几天,她不是去觐见了债主大人们,就是去膜拜了菩萨她老人家,最后一天更是巧逢二十大集,在摊子上忙碌了一天,卖完麻辣串又卖奶茶的直到收市时分。就连这三日茶馆里要卖的蛋糕和奶茶,除了第一天早上她亲自跑了一趟外,其他时候都是让花田两位大婶抽空送去的。
因此,利来茶馆的弹词反响到底怎样,她一点都不知道,也没关心过。
她也是问过她爹才知道,这所谓的弹词其实就跟现代的评书差不多,不过是以边弹边唱的方式叙事的,并且一般都是两个人表演——应该说,更类似曾经在电视剧里上看到过的,那种弹三弦敲书鼓的。
具体是怎样,重回利来茶馆后,她就有机会欣赏比较一番了。
可惜,事与愿违,江寒算是白欢喜一场。
背景板徐先生当初与两位弹词师父约定的是,一个月来利来茶馆的次数不会超过二十次,头三天两位每天都来了,接下来的两日,她就暂时领略不到这弹词妙音了。
不过,只要店里生意不冷清,她也不着急,反正两位弹词师父不会突然跑了,而她一时半会也无法离开。
这日依然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有的见没有弹词可听,转身就走了,也有的索性坐下来要些茶点聊聊天,如此,茶馆的生意也没比前一日淡太多。
“怎样,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想出好点子吧?”忙碌的间隙,宋耀祖拦着江寒倨傲地道。
这倨傲是由内而外的,好似天神藐视凡人般,而不再是以前那种因嫉妒不服摆出来的虚张声势。
“瞧瞧这生意,比你当初,偷偷摸摸请来,那污秽地方见不得人的女人,躲在屏风后弹些大家伙儿听不懂的调子时,好不少吧?你服气不服气?”
看来,这次策划的成功,倒是让这豆豆眼膨胀了不少。
江寒忍不住嗤笑出声,一把拨开挡道的宋耀祖,连个眼神都懒得再给。
她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将茶馆活动成功与否,跟她的才能和价值绑在一起了,宋耀祖这种得意的小人样根本影响不到她。
如今,在西霞街和瓦市街上提起她的大名,虽然依旧褒贬不一,却也没人敢再说她江寒是个没点本事的花架子。
宋耀祖见状,咬牙切齿地在江寒身后跳脚:“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别以为你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能掩饰你心中的嫉妒!可惜,嫉妒也没用,你那些花花肠子掌柜的肯定再也不会信了!”
当江寒的自在惬意,气得宋耀祖那脆弱的倨傲再次变成愤愤不平时,百万饭庄的范一光来找她了。
老地方老摆设,只是曾掌柜的态度却一次比一次亲近。
“掌柜的找我有啥急事吗?”江寒一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道。
“老弟别紧张,没有急事。不过是前日去茶馆听弹词没见着老弟,昨日又听说老弟不在,不知可是家里发生了事情?若是有事,尽管与我说来,某虽不才,几个银钱还是拿得出的。”曾掌柜一脸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