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心下哂笑,她可不觉得世家出身的有什么不一般!
除了心更黑一些,喜欢搞阴谋诡计,脑子也不见得比别人聪明多少。
她这种喜欢将一切摊在台面上的人,可不会欣赏那种心思阴暗的人。
“怎么?小哥不这样认为?”
江寒总不能直白自己并不欣赏沈黑脸,或者说自己正在烦恼如何报答沈黑脸的事,从而不愿意听人提起他吧?
她笑着应付道:“沈大人是个好官,我只是在忧心茶馆的事。王掌柜让我们想些能让茶馆生意能更好的法子,我还毫无头绪,不知道该如何交差!”
“哦?他那利来茶馆都开了有十余年了,往年怎不见他如此用心?”曾掌柜手中扇子一甩,挡唇轻笑,“呵呵,想来,他是见你将自家的生意搞得如此红火,心里怪你不给他尽心吧?”
江寒两手一摊,直言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只知道他看走眼了,我真是腹中空空一个点子也没有啊!”
“哈哈,小哥谦虚了!”
“我是真想不出!就连馊主意都没有一个!”江寒一脸无奈,语气却透着认真。
“真没有?”
“真没有!”
曾掌柜望着她,“唰”地将扇子一收,无意识地拍打手掌心,陷入了沉思,似是真的在帮她想主意。
江寒见状,心里很是感激。
这曾掌柜真是个好人!
第一次认识,他就是陷入假订单困境中的她唯一的援手。
之后对她的态度也很好,并没有因她是个小二而心里瞧不起。
算起来,他也是她的贵人呢!
曾掌柜突然勾唇,扇子又是一展,道:“鄙人倒是有个不算太好的主意,就是不知该不该说……”
“哎呦,曾掌柜您就说吧!您能主动帮我想主意,我就感激万分了,那有什么该不该说的?”
“恩,那好,那鄙人就说了?这主意你拿去或许只能凑个数……”
“我本来就只想随便拿个主意出来凑数……”江寒调皮地伸了伸舌头。
“既如此,那就好!”曾掌柜手中扇子又一收一拍,道,“你瞧我这百万饭庄,每到用膳前的半个时辰,我都会让人在店内奏乐。这既能吸引客人进店,又能让客人身心舒适食欲大开,甚至感觉在此吃饭是种享受,不知不觉中多点上几个菜,鄙人也就能多挣几个钱了。”
“鄙人觉得一通则百通,既然在饭庄此法可行,你们那茶馆更是需要讲究雅致的地方,何不也来试试?”
咦!
这倒是个好主意!
现代那些有格调的咖啡馆,店里都会放舒缓的音乐啊!
茶馆与咖啡馆差别不就是一个中式古典一些,一个西式洋气一些?
其他都是差不多的吧?
江寒高兴地蹦起来,连连道谢,郑重施礼。
只是刚直起身,她又迟疑了:“这请乐师,需要很多钱吧?我们掌柜可小气了,可能会看上这个主意,但估计舍不得钱请人,到时还会逼着我再想别的办法!”
“若是你们要用此法,鄙人倒是可以帮忙介绍朋友。前期一天给了三五十文即可,如果用得好,往后的价钱则需要你们再谈了!”
“这倒不贵!要是能带来效益,三五十文都抵不过,我们店里买一份隔壁糕点房那金玉糕的成本!”
“只是,这朋友的来处,有些,有伤风化……”曾掌柜面上有些为难。
“有伤风化?怎么个有伤风化法?”江寒讶异一顿,猜道,“不会是青楼里出来的吧?”
“呵呵,小哥竟然猜着了。”
江寒垮了脸,悻悻道:“我倒不觉得有伤风化,青楼里的女子也算是凭本事吃饭,可比那些好吃懒做的强多了。只是,我的看法并不能代表别人的看法。”
存在即合理。
有需要满足欲望的人才会有满足欲望的服务。
只不过,人是善于欲盖弥彰的动物。
即便是到了高度开放的后世,这些沦落风尘的人,在世人眼中依然是有伤风化的。
“小哥与我所见略同!只是有些所谓恪守礼教之人却看不透。看来,鄙人出的算是个馊主意,你还是自己再仔细想想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想出一个好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