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重山从身后环住她的纤腰,他闭了闭眼睛,俯身将脸庞埋在她的发间,一字字的告诉她,“我在外打仗时,想的全是你。每回我闭上眼睛,脑子里也全是你。”
轻舟竭力忍着自己的泪水,只觉心酸的不可抑制,她说不出话来,只余眼泪一行行的往下掉。
“你别哭,”万重山听见了她的抽泣,顿觉心疼欲裂,他略微收紧了胳膊,将她环在臂弯,“这事和你无关,一切都担在我身上。”
轻舟听了这话,眼瞳倏然一震,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从万重山的怀里挣脱开来,她看着身后的男子,不等他上前,她已是后退一步,她将眼中的泪意尽数逼回,白净的脸蛋上满是凄清与决绝的神色,她咬了咬牙,从唇瓣中吐出了一句;“恳请叔父自重,不要败坏轻舟的名节,让轻舟被世人耻笑。”
万重山眸心一窒,他刚欲开口,就见轻舟又是向后退去,一字一字的和他开口;“您说过,您不会逼我,轻舟虽不懂事,可也还读过烈女传,叔父若要相逼,轻舟不过一死罢了。”
闻言,万重山伸出的胳膊顿时停在了那里。
“我的夫君,是万梓安,他才是要与我共度一生的人,还请叔父看在叔侄的份上.....不要再为难我们夫妻。”轻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的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只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她故意将声音放的冷漠而决绝,只盼着能让万重山死心。
万重山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那样对你.....”
“夫君年纪轻,自然爱贪玩些,”轻舟打断了万重山的话,她鼓起勇气看向了他的眼睛,逼着自己说出那般残忍的话来:“只要叔父不再插手我们夫妻间的事,我会和夫君过得很好。”
万重山的脸色“刷”的变了,他一语不发的看着轻舟,不知过去多久,他复又揽过她的身子,低声问她;“告诉我,你说的是你的心里话?”
“轻舟不敢欺瞒叔父,”轻舟昂起头,压住心中的酸楚,轻语出声;“轻舟只盼着能和夫君好好地过日子,相夫教子的过一辈子,求叔父成全。”
万重山看着她的眼睛,就见轻舟的眼底清亮,那般纯澈的眸子,显是每一句都是出自真心,没有丝毫的作假,万重山眼瞳中的光芒渐渐熄去,他一语不发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只和轻舟吐出了一个字:“好。”
说完,他没有再待下去,只折过身向着后院走去,未几,他的身影便隐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小姐,您和侯爷说了什么?”连翘见万重山走后,匆匆走到轻舟身边,一句话刚说完,便差点惊出声,就见轻舟容颜如雪,额上布满了层层冷汗,她浑身虚弱的倚着游廊上的圆柱,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小姐,您没事吧?您别吓我!”连翘着急极了,忙不迭迟的就要喊人。
“别喊,连翘,”轻舟几近虚脱,她的身子发软,眼泪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小姐,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侯爷和您说了什么?他欺负你了?”连翘慌乱的在轻舟身上打量,见她衣衫齐整,才微微放下心来。
“没有,”轻舟心如刀绞,只摇了摇头,勉力说了句;“我不能害他....连翘,我不能害他....”
连翘压根不明白轻舟再说什么,眼见着她伤心至此,只慌忙安慰着,扶起她的身子,刚走出几步,恰好见有丫鬟经过,便是连忙唤住了,与之一道将轻舟送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