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山腰时,就听外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接着便是侍卫统领拔刀的声音,向着周遭喝道:“有山贼,速去保护两位夫人!”
温敏懿与轻舟听到动静,都是一惊,只想不到究竟是何人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对将军府的女眷下手。
“大胆毛贼,你可知车里的人是谁?”统领一声怒吼,举起手中的砍刀,顷刻间砍死砍伤了两人,这次温敏懿上山进香,并不想张扬,是以不曾带太多侍从,而那些山贼显是有备而来,从密林中源源不断的冲出来,将侍从们尽数缠住,统领心中焦急,就听马车中传来一声惊呼,是温氏的声音,他刚要回身相救,就见几个山贼俱是围了上来,他举刀挡住落在身上的剑招,举目望去,就见几个毛贼从车中掳走了一个女子,他们将她的身子放上了马背,一行人顷刻间走的远了。
“少夫人?”那统领大骇,已是认出了掳走之人正是轻舟。
军营。
再过两日,便是出征的日子,万重山将军中的事一一部署,主帐中站满了万家军中的高位将领,就见传令兵匆匆奔了进来,先是跪地行礼,而后道;“启禀将军,夫人和少夫人出事了。”
“出了何事?”万重山眉心一紧,顿时站起了身子。
“据方统领说,夫人一早与少夫人一道去西岩寺为将军祈福,不料在路上竟遇见了山贼,那些山贼....将少夫人掳走了。”
万重山眸心一变,他二话不说,只将手中的公文“啪”的一声扔在了桌上,大步便向外面走去。
“将军?”主帐中的诸人见状一怔,这些将领皆是跟随万重山多年的老人了,俱是了解万重山的性子,心知他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而今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失态,抛下商讨中的军事,可谓绝无仅有。
“将军,唐将军也在军中,将军大可派唐将军前去寻人,还请将军.....”江镇以追出主帐,就见万重山已是上了马,他疾步上前,想劝万重山收回心意。
“先生既知我心意,又何必多说。”万重山撂下了这句话,便再不耽误,只领着一支轻骑呼啸着离开了军营。
江镇以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只是叹了口气。
轻舟一直昏昏沉沉,她只记得自己与温敏懿一道坐在马车里,当山贼掀开车帘时,两人都是吓了一跳,那些山贼倒是对温敏懿不曾留意,而是径自上前拉住了她的身子,她刚要挣扎,那当先的一个山贼便是举起手,在她的颈弯处一个用力,将她劈晕了过去。
轻舟的身子不断的颠簸着,不知过去多久,那些颠簸终是停住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就见天色竟已是暗了下来,那些马贼将她从马背上抱下,她不知自己来了何处,鼻息间只觉充斥着一股霉味,有人将她放在了地上,轻舟迷迷糊糊的,就见自己面前站了好几个男子,那些人一脸淫笑,而她,则是如同待宰的羔羊般,避无可避。
“你们是谁?”轻舟沙哑着嗓子,竭力出声,她拼命的向后退去,无奈身上却使不出丁点力气,只能由着那些人逼向自己。
“弟兄们快瞧,这娘们还是个雏!”不知是谁犹如发现了宝贝般的喊了一句,其余几个人俱是围了上来,轻舟浑身软绵绵的,只觉有人撕开了她的袖子,露出了她白如凝脂的胳膊。
看着上面那嫣红的一点,几个山贼俱是目露凶光,眼见着轻舟青丝墨染,肤色雪白的躺在那里,倒都恨不得当场毁了她的清白,几人你争我抢,竟是为了谁先开苞的事打了起来,轻舟心下绝望,她向着房梁看去,倒真巴不得能有一条白绫,让她死了的好。
蓦然,轻舟迷迷糊糊的听见了一阵马蹄声,向着此处逼来。
那几个山贼也是听见了动静,停下了打闹,其中一人刚要踏出房门,就见剑光一闪,那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便让人一剑刺入心窝,当场倒了下去。
几个山贼俱是一震,齐齐向外看去,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犹如浴血的鹰枭,举剑冲了进来。
“你是谁?”几个山贼心神欲裂,颤声问道。
万重山一个字也没有多说,拔剑而上,只将那些山贼尽数杀死。
轻舟仍是躺在那里,直到万重山抱起了她的身子,当男人的面容清晰的映在眼瞳中时,她的眼泪终是一颗颗的落了下来,她的声音很轻,轻要让人听不清楚。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你.....”她的脸庞上挂满了泪珠,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看着万重山时,只让他再也按耐不住,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轻舟没有挣扎,她将脸庞埋在男人怀中,唯有眼泪一行行的掉,万重山因着方才的厮杀,胸前的衣襟已是略微松散,蓦然,有一样东西从他的怀间掉下,落在了轻舟眼里。
是她当日亲手编织的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