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望着气呼呼走过来的程雷,冷哼了一声说:“程大处长不去审讯共党,总往我办公室跑干什么?”
程雷气鼓鼓的说:“有些事要好好问问李局长!”
李正彻底暴走了,他砰的一拍桌子,腾的站起身来,指着程雷怒吼:“你来问我?我还正要问你!怎么地!行动处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这就给桥本厅长打电话问问,老子堂堂局长的办公室,是菜市场怎么地?什么狗东西都能随便出入了?”一边说,一边抓起电话作势就要拨打。
程雷本来就一肚子气,万没想到来这先挨了一窝脖子,他二杆子劲上来,也不管不顾,拍着桌子大声地说:“你打!你打!你不打你就是孙子!老子来抓捕共党,你们香坊警察局非但不配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绊子!老子严重怀疑你们香坊警察局的首要人物就是共党的保护伞!”
李正听了,愣了愣,盯着程雷望了望,这个二比,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这么大的一顶帽子给我扣上了?这下好了,骑虎难下了,不给桥本打电话都不行了,只好气呼呼的拨了电话,转接到桥本办公桌前。
电话接通后,李正语气明显缓和了些:“桥本厅长,我是李正,您公务繁忙,本来我不该滋扰你,不过有一件事必须要跟你如实汇报。这段时间,我们本来已经找到一个关于共党的重要线索,只要假以时日,必能将哈尔滨地区的共党一网打尽。但是从昨天起,程雷处长却以抓捕共党为名,跑到我们香坊的地界上,上蹿下跳好不嚣张,虽然抓捕了个无关紧要的共党分子,但是却把大鱼都给吓跑了!我现在谨代表香坊警察局,郑重请求警察厅命令程雷立即中止他的行动,并对其真正用心进行甄别审查,以防某些居心叵测的小人,以抓捕共党为名,却干着贼喊捉贼的勾当!”
程雷一听这话,脸都绿了。这李正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手段,真够可以的。
他急得直跺脚,真担心桥本会听信李正的一面之词。要是照他的脾气,早就气得一把夺过电话跟桥本解释了,不过他怕触怒桥本厅长,虽然恨得牙痒痒,却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桥本沉默了片刻,徐徐的说:“程处长我是了解的,我看这当中肯定有误会,这样,你告诉程雷,我再给他一天时间,要是还拿不到共党,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径自挂了电话。
李正笑呵呵的挂了电话,见程雷还傻愣愣的站在那,笑了笑说:“程大处长?你就一天时间了,还不赶紧去审讯?”
程雷心说,再审就审死了,到时候就彻底凉戏了。拂袖出来,正好看见李明,心生一计。
这边,李正却也把李敢找来,先把刚才桥本给程雷一天的时间的情况介绍了一下,然后沉吟着说:“如今程雷唯一的希望,就是抓住孙老板的妻女,然后以此作为要挟,突破口供。但是孙老板的妻女对咱们来说也同样重要,我命令你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找到孙老板的妻女!”
李敢一怔,随即慨然应允。
他明白李正这是铁了心给程雷使坏,不过他觉得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帮孙老板一把。
李敢出来,叫来孙鹏、白玉明,领着二人上街转悠。
他先去孙记饭店走访了下,确定孙老板的妻子林氏的娘家就在城西,琢磨着林氏躲藏回娘家的可能性较大,便直奔其娘家。
孙鹏对这一带十分熟悉,领着李敢转了转,眼瞅着就要到林家,却听见旁边一阵哭喊声,只见胡同那头,一个人高马大的人正一手揽着一个小女孩,另一手拿着枪顶在一个女子的头上,他的身后却是一群哭喊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