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雷大吃一惊,好在他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手脚反应却很利索,当即抬手一枪砰的一声,孙老板腿部中弹,倒在了血泊中。
程雷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自己肯定是被涮了,感觉面子无光,喝令两名手下把孙老板拖回饭店里,拿枪逼着大家指认,确定这人就是孙老板,心里好个没面子。
为了就近审讯,第一时间获取口供,然后根据口供抓人,程雷先留下两人逐一甄别饭店里的人群,自己领着其余三人押着孙老板径奔香坊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后,他先让手下押着孙老板等在外面,自己却直奔李正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李正本来今天一大早心情不错,结果被程雷直接推门而入,立即感觉满肚子不爽。
程雷也不多说,虎虎的走到李正办公桌前,大喇喇的说:“李局长,程某根据情报,刚刚在你们香坊捣毁了个共党交通站,抓住了一个十分关键的共党分子,现在要借用一下你们的审讯室。”
李正靠在椅子上,抬起头端详了程雷片刻,淡淡的说:“程队长是哈尔滨的领导,我们香坊警察局是下属机关,你们想要哪就用哪,要是需要李某人的办公室就吱声一下,李某人立刻起身给你们挪地方。”说完,哈哈一笑。
程雷虽然平时经常脑子缺根弦,但毕竟是哈尔滨警察厅的一号人物,当然能听出李正这番话背后的味道,也明白自己不经香坊警察局直接抓人,人家肯定不爽。
但他自恃自己是哈尔滨警察厅的人,岂会把李正放在眼里?况且他急于取得孙老板的口供,以便第一时间扩大战果,最好是循迹深挖,把整个哈尔滨地区的地下党全部一锅端了,那样自己加官进爵岂不是顺理成章?
程雷呵呵一笑,随便跟李正打了两句哈哈,便转身出去布置去了。
李正一张脸沉了下来:“拿着鸡毛当令箭!”喝令把李敢叫来。
李敢早就留神观察着呢,正愁如何不动声色暗地里帮孙老板一把,一听李正叫他,立即快步跑来。
李正看着李敢,寒着脸说:“李敢,哈尔滨警察厅的领导跑咱香坊的地界抓捕共党,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工作平时工作干的不到位!我命令你,即刻组织全局所有能动弹的人全都出去,开展一次大清查活动,最好抓住两名共党分子,也给咱们香坊警察局长长脸。”
李敢一听这话,不禁暗暗写了个服字。
这李正虽然对程雷有情绪,但是又不好跟人家硬刚正面,于是就搞了这么一出,这样一方面等会程雷审讯出什么结果后,想要找香坊警察局的人帮忙都找不到趁手的人,另一方面香坊警察局出去满街折腾,共党也好、国党也罢,肯定都销声匿迹低调做人,到时候程雷就算审出结果来,恐怕也会扑了个空。
李敢却赶紧双脚一磕,当即转身出去落实去了。
一时间,整个香坊警察局的人都集体出动,出去满街转悠。
至于程雷等一干人本来都集中在审讯室里,根本不知道外面这么大的动静。
但是刚好有个干事出去上厕所,凑巧看见了这一幕,他便顺口一打听,得知情况后立即回来跟程雷汇报。
程雷此时各种酷刑轮番上阵,但是那孙老板虽然看起来很肉的人,还真是一身的钢筋铁骨,虽然疼得惨呼连连,却总是装糊涂,顾左右而言他,把程雷气得暴跳如雷,一听手下伙计说外面这些动静,程雷不厌其烦挥了挥手:“你管人家干啥?赶紧忙正事!”
话刚说完,忽然不吭声了。
程雷瞬间想明白了李正这样做的后果,猛的一甩手,快步出去,径奔李正的办公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