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宁轻歌疑惑回眸,“王爷还有事?”
“本王想问你。”即墨渊有些犹豫。
“有屁快放。”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有话快说。”
“……”
即墨渊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从什么时候起,他学会了小心翼翼。
“即墨渊,你想干什么?”宁轻歌察觉不对劲,即墨渊的眼神让她觉得心里不舒服。
即墨渊忽然伸手,撑在她身后的大门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宁轻歌一度以为他要攻击她,幸好不是。
只是,这个姿势有点暧昧……
昏黄烛火笼罩着他高大的身影,映出一片阴影覆在她的身上,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竟有几分柔和,薄唇轻启,他难得地深情:
“宁轻歌,倘若今日被抓做人质的是本王,你会不会……”
“不会。”
他话都还未说完。
“王爷不会有沦为人质的那一日,也根本用不上我。”
她给自己找了个好的台阶下,这也恰好证明了,宁轻歌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宁轻歌,你有没有在乎过本王?”哪怕一点,一点就好。
他的眸中似有星辰大海,稍不注意就能把她吸引进去,但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那是小轻歌用死带给她的教训。
“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很久,但偏偏风渐渐地把距离吹得好远好远。”宁轻歌苦笑,“那些被风带走的感情,都是过眼云烟,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即墨渊一怔,痛苦在整个身体里发酵,他的心上生长出漆黑的霉点,肌肉坏死,疼痛传遍全身,他的心脏被腐蚀出一个巨大的洞,阴冷的风不停地灌进去,将他破碎的心脏冻成一块坚赢硬的冰。
宁轻歌推开他,头也不回,她走得那样潇洒。
即墨渊颓然地站在大殿门前,清冷孤寂得无所依靠,就好像与周围景色隔着春冬两季,他处于荒芜萧瑟的冬。
这满园春色不属于他,锦绣山河也不属于他,宁轻歌更是不属于他。
他是孤独的,什么也没有。
哪有什么两情相悦,他们之间,一直都在轮流扮演着一厢情愿的角色,从前是宁轻歌,如今换到他了。
雨想拥抱你,而你一生都在躲雨。
于宁轻歌而言,他就是那场下得轰轰烈烈的瓢泼大雨,却一滴都未沾到她的身上。
……
翌日,上朝堂。
经过昨晚的事,宁轻歌跟即墨渊心照不宣,他未去找她,她也没把他记起。
太后召见了一众朝臣,等着宁轻歌给她一个解释。
“摄政王妃到——”
殿门口的小太监扯着嗓子通报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