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群施你给我出去,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言语间,薛元妹把薛群施轰出了病房外。
薛群施独自静坐在那长长的长椅上,望着那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医院走廊,这里的墙壁是白的,地板也是白的,甚至连医护人员的工作服也是白色的。
薛群施仿佛看见全世界都是白茫茫一片,并不带一点杂色,仿佛空气都是白茫茫一片。
就在这时,薛群施却看见两个杂色的小点儿从医院的尽头匆匆地飘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可见。
“群施,请问元妹她在那个病房呢?”原逊焦急地问道。
“在那边呢!左转角处的那一间就是了。”言语间,薛群施便转头往薛元妹的病房方向遥指而去,原逊与陆韶华立即也顺着那个方向赶过去了。
薛群施回过神后,定眼一看,他们应该是知道薛元妹的消息后,才匆匆地赶过来。
“今天早上我就见她不对劲儿的了,你看现在果然出事了吧!”言语间,陆韶华一边快步行走,还一边埋怨地原逊:“逊儿,以后你要多多照顾一下她们母子俩呀!”
原逊低着头地说:“妈妈,抱歉,我下次会注意了,不会让你担心。”
“如果我的乖孙子昶昶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陆韶华严声喝道:“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我知道错了!”原逊万分委屈地说:“我也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儿,实在是忙不过来了呀。”
“工作,工作,工作,不要给我找借口,我看你的心里只有萨意竹吧!你别以为你那一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妈妈我吃饭比你吃盐还多,我走路比你过桥还多。”言语间,陆韶华站在前面,然后语重心长地说:“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大孙子昶昶和那个什么元妹视如珍宝。”
“可是我爱意竹,意竹她也爱我!”
“爱爱爱,爱什么爱。”言语间,陆韶华还用手戳了一戳原逊的额头,续说:“爱能够爱出一个儿子吗?”
“妈妈,你也知道那个薛元妹是多么难侍候的呀。”
“她的脾气是过大了一点,还臭了一点。”陆韶华苦口婆心地教导:“但是你要为了你儿子,也为了我的大孙子,你怎么也要忍气吞声呀!你就当看在你的儿子份上吧!”
“妈!我真的是忍无可忍。”
“这是妈妈的命令,你必须服从,不能说‘不’。”陆韶华又思量了一下,续说:“看来我这一次要把昶昶接回家不可了。”
“妈妈!”
……
薛群施隔远便听着那些声音渐远渐小,最后消失在转角处。
薛群施抿了一下嘴,便拎着那一颗意义深重的泡泡糖,然后无比失落地离开了医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是谁呀!”言语间,薛元妹睁开慵懒的眼睛,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元妹,是我和妈妈。”
“哦哦,你们先等一下呀!”薛元妹扯着谎:“我正在换衣服呢!”
“好!”
薛元妹立即掏出化妆盒,然后用白色的粉笔涂了一个淡妆,画了一个毫无血色的妆容,还把头发抖的乱七八糟,然后清了一下嗓子,假装有气无力地说:“请进!”
原逊与陆韶华推门进入病房内,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陆韶华,她看见薛元妹却是一副脸色苍白,眼中还带着好些血丝,嘴唇因她画了妆,干燥而裂出了口子,头发有些微乱,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薛元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到来,她那一双悲凉的眼睛无神地望着病房的天花板,天花板是灰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