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飞驶在高速公路上,薛元妹在车上想了一想,自己被潘胜美欺凌了20多年,现在即将要去到落魄的潘胜美那里了。
小车在距离村子三四里地的公路边停下时,天已傍黑。望一眼西北染了一圈黄晕的青黛色的大山,薛元妹深呼一口气,心头漾起紧张的感觉。
傍晚的天空却并不阴暗,而是有一种明丽的蓝色,群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傍晚的郊外,两人看见有一所破旧不堪的烂尾楼,那应该就是潘胜美的住所。
原逊欲想留在车里等着薛元妹,想让她独自一个去看望潘胜美,薛元妹却双手抱胸,傲娇地说:“有你这样当人家女婿的吗?俗话说,丑妇总须见家翁,何况你这个女婿还看得过去,走,跟我一起去。”
“不去。”
“这是命令。”
“好吧。”言语间,原逊只能百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随从着薛元妹下车了。
两人走在凸凹不平的小路上,深一道浅一道的沟坎,这是外面来山里拉石头的大货车留下的罪证。路面被压坏了,石头裸露出来,走在上面,磕磕绊绊得很不舒服,而又像是刚下过雨的狭路上,远远就见到一个消瘦落魄的女人,她就是潘胜美,蹲在小巷里面择着菜,而旁边还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这个应该就是薛群嫣,她还疯疯癫癫地在玩弄着潘胜美的头发。
薛元妹与原逊一前一后走了上前,潘胜美抬头望见不远方的两人,便立即把菜篮放在了一边,然后站了起来,还把湿哒哒的手往裤子上正反两面都擦了几下后,再带着疯疯癫癫的薛群嫣匆匆地走进屋里,还把门锁上了。
薛元妹与原逊加快了脚步匆匆走上前,站在门外,薛元妹欲想往屋里大叫。
正当薛元妹想要大叫时,潘胜美却端着一盘水启门而出。
薛元妹一个不留神,潘胜美猛把那一整盘水泼在了薛元妹的身上,泼得全身湿漉漉的一大片,长长的头发也湿漉漉地变得已无原来型状。
原逊见状,马上把自己的衬衣脱下,为薛元妹擦着水,还担心地说:“还好吗?千万不要感冒了。”
潘胜美泼完水之后,便又钻进了屋里,就像机灵的游击队员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薛元妹控制着自己情绪,淡定地对原逊说:“我没事。”
原逊发现自己的衬衣也不吸水,又担心薛元妹会受风寒,便说:“我去车里拿块毛巾过来,你等会儿。”
“嗯。”
原逊就一溜烟地跑回去取毛巾了。
薛元妹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看来潘胜美彻底把薛元妹激怒了,薛元妹把那件衬衣丢在一边,叉着腰,走上前大叫:“潘胜美,你这个婆娘,给我滚出来。”
屋里没有丝毫的声响。
薛元妹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满头都是汗珠子,满嘴唇都是白沫,拳头在大门上捶得”劈里啪啦”作响,再次大叫:“潘胜美,还不出来是吧?信不信我叫人过来,把你这房子推翻了。”
屋里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有本事欺负我,就没有本事被我欺负了吗?”薛元妹愤怒地大叫:“潘胜美你给我出来!”
“我妈妈说,她今天不在家,你改天再来吧。”一把年轻女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后来声音变得隐隐弱弱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