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军怎么会来了。”冈秋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我这个预备的女八路不找他们。”言语间,陆韶华还卷起了衣袖,一副要干仗的气势,续说:“他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冈秋也慌张失措地把书桌上的那些关于国语的书籍,通通都丢进了火炉里烧掉了,还不停地劝陆韶华快从窗户逃生。
“我不,我偏不,我又没有犯法,干嘛要弄得像做贼一样。”言语间,陆韶华依然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你学习国语就是死罪,而我作为老师,更是罪加一等。”冈秋也连拖带拽地把陆韶华拉向窗户边,还慌忙地说:“我们快点跳窗逃跑,听话,乖。”
说时慢,那时快。
几下功夫,五个日本鬼子便破门而入了。
就在这个破门的紧要关头,办公室内的冈秋也猛力将陆韶华推出了窗外。
而冈秋也自己却因为时间来不及,被鬼子们逮个正着。
“巴嘎,死啦死啦嘎。”其中一个鬼子高举一把锋利的刺刀,刹那间,只见一道亮光一晃而下。
”啊!”冈秋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而藏于窗外的陆韶华,听见了惨叫声后,便吓得陶陶大哭,顿时又自己堵住了自己的嘴,生怕给鬼子发现了。
陆韶华透过窗缝,只见冈秋也瘫在地上,大腿内侧被鬼子的刺刀刺伤了,痛不欲生地抱着那鲜血直流的大腿嘶声叫喊。
没几分钟,冈秋也便晕在地上了。
……
现实中。
“后来呢?”老冈先生问着陆韶华:“我晕倒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陆韶华欲言又止:“后来鬼子们发现办公室里面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便走了,而我一直藏在窗外。”
老冈先生一脸质疑地盯着陆韶华,而心虚的陆韶华却对着他点了点头后,便低着头,不敢与其对视。
日已西沉,残阳如血,玛雅教堂西边的围墙如镶上了金边,光辉四射,刺人眼膜如梦似幻,好不自然。
最后一丝残阳从西边的窗户打进了教堂大厅,与大厅内那一排排的长椅融为一体,金光残暴,吞天沃日。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薛群施的话语打破了那种令人会窒息的气氛。
晚霞已散尽
旧人已走远
夜幕已降临
陆韶华坐在来时的私家车后座上,车朝着家的方向开去,她望着车窗外的路灯仿佛照亮了城市的天空;道路上,车水马龙;路口,红绿灯,永不熄灭地交替变换。
其实陆韶华刚才没有跟老冈先生说实话,当年的事情并没有像她所说的那样发展下去,而是发生了另一件事,一件改变她一生的事,那是陆韶华生命中的一个转折点。
当年,躲在窗户外不敢吭声的陆韶华,偷偷地看见办公室内情况不太妙,只见其中一个体型瘦小的鬼子高举着一把长长的刺刀,一步一步地靠近处于昏迷中的冈秋也。
情急之下,陆韶华看见窗边有一把竹制的扫帚。
陆韶华拿起扫帚从窗外一跃而进,不料却摔了一个‘狗啃泥’,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又跌了一个‘老太太上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