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双肺呼吸音粗,可能是有肺炎,你还得带她再去拍一个X光片确认一下。如果确诊的话就要住院治疗。四十度的高温,需要严密监测……”
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铺了雪白床单的床上。
输液小壶中的液体正“滴答滴答”一滴一滴地滴着。怎么,我是在医院里吗?
床边有人正握着我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见我睁了眼,忙惊喜道:“太好了,芰荷,你终于醒了!”
“马克,我这是在医院里吗?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只记得远远地在塑像前看见了马克,后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实在不记得了。
马克用手背在我额上试了试温度,“终于不烧了!芰荷,你都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四十度啊,整个人都烧迷糊了!你也真是,自己发烧了也不知道,还要硬撑着上完课!”
我将手从马克的手中抽出,问道:“马克,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吧,谢谢你啊!”
马克从桌上端过来一个玻璃水杯,将我从床上扶起,“芰荷,你多喝点水,医生说了,你温度太高了,失水很多,一定得多喝水补充液体!”不由分说就将水杯放到了我的嘴边。
我忙道:“杯子给我吧,我自己来!”
他皱了眉,如希腊神祗般的脸庞上,一双蓝色的眼眸闪着星星点点的无奈和气恼,紧盯着我道:“芰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在意这些小细节呢!身体都虚成这样了,手上还输着液,我喂你喝水又怎么了,你就那么在意别人的说法,活得这么小心谨慎吗?当真如古人所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吗?”
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细思一下,他的行为也并非过份,我忙笑笑,“马克,你喂我喝几口吧,我真还有些渴了!”
他闻言,紧绷着的脸上绽放出一个融融的笑容,坐在我身边,让我倚在他身上,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他又扶我躺下。
看看墙上的挂表,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三,再看看窗外,漆黑一团,原来已经是凌晨了。
突然想起来一直没有给钟雨泽打电话,他要是不知道我的下落,不得急疯了啊?
伸手去口袋摸手机,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了病号服。
“马克,我的手机呢?还有,是谁帮我换的衣服啊?”
“芰荷,你是要给钟雨泽打电话吗?别担心,我已经通知过他了,他的腿不方便,我让他不要着急,明天早上再过来。今夜我先守着你。他非得让我在你烧退醒了之后给他打个电话。呶,手机给你,凌晨三点,你自己看要不要打电话给他?”
我看看这黑漆漆的夜,犹豫一下,“算了,还是天亮了再说吧!让他睡个好觉吧!也不知道他晚饭怎么吃的?”我颇有些担心。
马克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嫉妒,叹道:“芰荷,你真的这样关心他?自己都肺炎躺在病床上了,还在担心他的晚饭怎么解决?”
“我自然是关心他的。马克,还记得舞会上你跟我说过什么吗?你让我多关心他,钟雨泽是你的好兄弟,你怎么如今反而……”
他似乎并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不待我说完,故意打断我的话,笑道:“你刚才问我你的衣服是谁帮你换的?如果我说是我,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