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通放下茶盏,摸着花白胡须道着:“老臣晓得,可太子要深知这不论哪个皇子,母后皆是顾皇后一人,您要对付之人从未变过,景抬无足为虑。”
“遂您也早已晓得?”
“自顾延出生时老夫便晓得了。”苏通道着,“太子呐,老臣晓得这朝中上下顾家党派骂老臣是大奸之人甚多,这北漠女王与左相夫人长得相像,朝中也有声音说我苏通所存异心,太子心中怕也是如此想得吧?”
“苏老相爷,本宫不敢有这个意思。”太子道着。
苏通颤巍着身子起身道着:“都说忠君报国乃是男儿本色,可老夫忠得的是太宗皇帝,并非先皇也并非当今陛下。
老臣所做的也是为了忠诚一词,忠于景家,忠于陛下乃是我苏通一生追求。”
景彰眼眸之中划过一眸不屑之情,心中思虑着这苏相如若是忠心,那简直是世间的笑话,北漠万俟微如若不为他苏府考虑,又会为何人所虑。
“太子,老夫自顾左相爷回长安后,是知晓身子越发地撑不住了,老臣老了,当今陛下也已不是尊老臣为太傅的学子了,陛下聪明,深谙帝王之道。
老臣自二十四年前便与陛下打交道,可到头来发现好似老臣白白比陛下年长了二十余年的年纪,老臣唯一可与太子说的,便是老夫会忠心待太子您,老夫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忠君二字。”
景彰听着苏通这一番话,道着:“本宫如今可信的也就是您苏家了,本宫晓得父皇的心思,遂此可信您了。”
不论这苏通是忠是奸,苏家的权势是可助他登上九五之位的。
“相爷,出事了,珍乾少爷见到了八小姐,在内府恼了起来,幸好还没有旁的客人来,只有苏家宗族之中的几位千金。”老管家过来道着。
苏通摆了摆手手道着:“苏珍乾寻人关起来,苏珍珠不再是苏八小姐。”
“是。”老管家连连应着。
太子一愣道着:“苏珍珠未死?”
苏通道着:“是,被左相夫人所救了,这她实在是命太大了些,竟然还可夺得北漠珍宝回来,向来命理之说也不全对,生来说她是灾星克夫命,可瞧着她与顾延成亲之后反倒是顾延事事顺遂的很。
在齐鲁那里老夫费尽心机却还是让他逃过一劫了,在旁的地方要一省上下官员一条心的怕是找不到了。”
景彰想着苏珍淑劝自己之事,问着苏通道着:“如若本宫说要纳佘笙入宫,不知苏相爷您可会说些闲话?”
“不为正妃,老夫便不会管。”苏通道着,“一壶茶坊是个宝呐,如若能得她相助定是好的,听闻与九皇子有勾连的那个名妓苏小小是她献给九皇子的?”
“好似那小小姑娘也是江南秦淮人,也时常在苏杭越之地流转,也是说不定的。”景彰道着。
苏通说着:“今日茶会之事亦是她的意思,太子如若有欢喜的姑娘大可与老臣说,在选秀之时上也能让老臣有个心知肚明。”
“太子妃家世定是要紧的,不过比起家世来,如今还是银子要紧的多。”景彰道着,“到时便是那女子封了后,论家世品貌不比珍淑,这凤位也迟早是珍淑的。”
“多谢太子。”苏通得了保证后笑着道,“如此道来还真有一女子,早早得便来了,给了五十万两的银票。”
“什么?”景彰一惊,五十万两?
“绍兴知府张武之女张娉荃容貌绝佳,且品行不似一般知府之女,倒像是世家女子还有股皇家的贵气。”苏通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