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摇了摇头,在心中暗道:家仇未报,可不敢有夫人。
白袁并未有多留,王燕云拆开了荷包一看,除了银子还有一封出家婆婆来的家书,婆母恐她一人在长安多有不便,也恐她受尽旁人欺辱,遂给她捎带了二十两银子而来。
佘笙与五娘进了门,便见着王燕云拿着银子发着呆,五娘笑道:“东家,听闻白尚书一直说这您佘夫人是财迷,瞧瞧,这会儿可真被银子给迷住了。”
王燕云回过神来道着:“五娘又取笑我,东家,方才白尚书来了说明日要请苏洛喝茶。”
“何时?”佘笙一惊,这苏洛做事该谨慎才是。
“说是明日午时。”王燕云回道。
佘笙对着五娘道着:“明日记得叫我一道来。”
“对了,还有一事,方才白尚书来说开行兄做了侍郎官。”王燕云禀报着。
佘笙诧异道着:“无品阶到侍郎,这怎得可能?”
“太子,顾苏二相力荐,怎得不可能?”男子威严之声传来。
佘笙听着熟悉之声,回头一看,连忙弯腰道着:“见过舅舅。”
景议既是一身平民便服又只带了一个侍卫,她自是不敢行大礼。
五娘与王燕云皆是明白人,也连连行着礼,五娘更是怕的直哆嗦,虽说她也见识了不少的世面,可也从未直面过天颜。
“舅舅,茶坊大厅里头人声嘈杂的,不如去楼上包间如何?”佘笙想着景议此回而来定也是寻她有事的。
“好。”景议跨步上了楼。
“七嫂子,你去将天字号包间理出来。”佘笙道着。
王燕云到了佘笙耳边道着:“小小姑娘在里头,醉的一塌糊涂,怕是不好赶走,宙字那里还空着。”
佘笙想了想便道着:“那便宙字房。”
包间内,佘笙摆手让弹曲的姑娘退了下去,留下了五娘在旁伺候着。
景议入坐道着:“朕此回微服出宫,有些北漠之事要问问你。”
“陛下尽管吩咐便是。”佘笙道着。
景议道着:“朕听闻北漠耶律文将军,丞相等重臣在宴会上头皆要你做北漠王,还要攻打大印?”
佘笙连从轮椅上起来下跪道着:“陛下,佘笙万不敢有这等忤逆之想,那都是他们胡乱说的。”
“胡乱说的?倘若不是有延儿及时为你解围,这佘王之说一旦传出落入有心人耳中,你与顾延怕是都不能活着回大印!”景议拍桌而道。
佘笙垂头着:“陛下,我怎得敢有这胆子,再说我的身子现在是好些了,但也全靠延年丹撑着,您若信不过大可请太医来把脉。”
景议说道:“起来吧,朕还是那一句话,你劝顾延顺应先皇遗诏立他为储君。到时莫说北漠,便是大印都是你二人的囊中之物。
太子此回所为还不够让他心寒?紫玉郡主此回无论如何都逃不了太子的算计,他这个做兄长的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这您也知晓?”佘笙由五娘搀扶着起身。
景议转着香几上的茶杯道着:“这长安城之中哪里没有朕的耳目?”
“萦儿便是您安插在顾延身边的耳目?”佘笙问道,在北漠那宴会里头皆是北漠数代朝臣何人会与大印君王有私通?
顾延与柳万金她还是能信得过的,唯一信不过之人便是顾萦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