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延年丹药效的人血作药引,她平日里所喝之药也该有药效才是吧?”顾延问着。
院判忙点头道着:“正是,正是,可这人血所需之量很大,一日两汤碗的血,何人都不能受得了。”
顾延得到了答案之后便端着血液进了屋里头。
佘笙望着顾延轻声道着:“湛郎,将柳万金唤来,我有些话要交待给他。”
顾延坐在床边道着:“莫要劳心费神了,先将身子调养好。”
佘笙轻咳着道:“我晓得我现在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以往的药吃了也不见得有效,湛郎,不必为我费神。”
“试试这药。”顾延将药碗递到了佘笙跟前。
佘笙接过,细嗅着这暗红之水的腥气,道着:“这是血?”
“恩,是鸡血,快喝下去。”顾延道着。
佘笙一手捏着鼻腔闭眸将一碗鲜血饮尽,才微微地恢复了力气,又将苦极了的药一口饮尽。
“主子,有一只苍鹰传信而来。”顾萦儿带着一张纸条进屋里来道着。
顾延将纸条接过,低头问着佘笙道着:“苏洛可是去山东了?”
佘笙扫过边上顾延手中纸上的字。
“人归长乐园可未必能长乐,若将柳万金苏洛下落且任本尊发落,人必定能无虞,否则人定不到月余便亡!”
“苏洛的下落我不能透露,一壶茶坊之中亦不可抛弃对茶坊忠心之人,柳万金是因我而得罪了沙飞扬,我不能以她二人来换我的一条残命。”佘笙虚弱地道着。
“笙儿,若是你去了,依照沙飞扬的能力要对付柳万金与苏洛亦不是难事。”顾延担忧着道。
“咳咳,我是凉薄,可我亦知晓为人之根本。”佘笙咳得厉害,“瞧你唇边都无了血色,快些去歇息歇息罢。”
她伸手摸向顾延的胡茬道着。
顾延将她的手握住道着:“不想离开你,想与你再说说话。”
“也不觉得腻吗?”佘笙道着。
“不腻。”顾延沉思着道着,“你在护国寺中被沙飞扬带走之时,万俟微也在?”
佘笙点了点头道着:“对了,湛郎,我知晓我这要求过分了去,就算是我求你的最后一次,莫要让太子去万俟晓。”
“此事陛下心意已定,怕是不好更改。”顾延叹气道着,“你怎得也知晓了这事?”
“万俟微喜欢万俟晓,相爱却不能相守乃是人世间一大憾事,且太子娶了万俟晓于你而言也非是好事。”
顾延皱着眉头道着:“万俟微欢喜万俟晓?莫要开玩笑了,那万俟晓向来对顾剑有情,且万俟微若是真爱万俟晓又怎会一路任凭顾剑与万俟晓打情骂俏呢。”
“可万俟微也无理由来欺骗我……”
佘笙细细一想昨日里万俟微说此话之时,他是先朝着菩提树动手的再说的,她原本以为是万俟微要解下红丝让她牵红线。
现下想来是他晓得有菩提树中有沙飞扬的苍鹰所在。
这般所说,他说出那句本王唯一心爱女子是为了激怒沙飞扬了?
可沙飞扬为何不寻万俟微与万俟晓呢?而偏偏要寻柳万金与苏洛?
罢了,她左右不会交出柳万金来,再想也皆是徒劳而已,现下的她是没有半点力气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