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去一处地方,也不晓得十年不曾来还在不在了。”
“好。”顾延应着。
“那便去苏府吧。”佘笙握紧着顾延的手道着。
顾延过了许久才道:“你在苏府所住的闺房早已做了丫鬟房,你留下的东西被一个丫鬟拿出去卖了。所绣之物太丑无人要就给了乞丐,我寻到的时候早已脏得很了,旁的你所做的诗词能找到的我尽数都留在长乐园里头。”
“我以为苏家会是烧了的,你留着那些也无用,不必进苏府而是在苏府偏门一处的狗洞里头。”佘笙道着。
“狗洞?”
“虽是庶出小姐府中不太在意,可好歹苏家也是大户哪里能随意出去。若是守偏门之人并非是大房的,要去往花月楼之时只得钻狗洞。”
顾延笑道:“想不到你也会钻狗洞?”
“那时年幼无知罢了,你年幼之时难不成出府可以随意出?”
“爹娘才不管我,幼时他二人恩爱得很,恨不得让我一个人去长乐园住才好。幼时便是小姑姑与我亲近些,所以日后回了江南你可不要让小姑姑在置气了。”
“怕是日后也无机会再见姑姑一面了。”佘笙道着。
“又忧虑这有的无的。”顾延道着。
马车行了约莫着一刻钟便到了苏府。
佘笙扶着顾延落了马车,便到了一处狗洞边对着顾延道着:“将这里挖开来。”
“挖开?”顾延见了眼四周,“笙儿,虽这天色已暗只有烛火幽亮,可若让苏通晓得为夫在苏府狗洞面前下跪挖物,不出三日满朝文武定会皆然知晓此事。”
“娶了我这二嫁的残废商户,你早已名声尽失了,快挖。”佘笙扶着墙根道着。
顾延便只得蹲下身子用着随身的一把匕首挖着,挖了许久道着:“笙儿,是不是年日已久,你早已忘了是何处?”
佘笙探头望着道着:“怎得没了?”
“是何物?”顾延问着。
“幼时欢喜一块玉佩,我的月例银子不够买的,便只得自个儿做了一块。
后头才知晓那玉佩乃是男子之物,府中有个丫鬟私藏男子之物被赶出了府门,我便就藏在此处了想着等风声过了再取出来。本想着你赠我一块玉佩我也还你一块的。”佘笙道着。
“你那玉佩可是用木头刻得未用漆?”顾延问着。
佘笙点了点头。
“木入底下十年不烂才怪,哪里还会有?”顾延起身道着。
佘笙有些懊悔之色道着:“你瞧瞧我都傻了。”
“左相大半夜里不回长乐园,携着夫人来老夫府上狗洞处作甚?”苏通带着一大帮苏府的家丁侍卫从偏门而出过来道着。
顾延扔掉手中的匕首道着:“苏相,归来着急还未有来与你叙旧过,还请见谅。”
“若是顾相能对出老夫之上联来,老夫必不会怪罪。”苏通脸上不失嘲笑之意。
“苏相请讲便是。”顾延知晓这苏老贼定是又要刁难他了,苏通文臣出身,最欢喜的便是用对子诗词骂人。
“姑娘嫁顾家小犬回门不走正门。”苏通转着头吟着对子的上联。
“苏相爷,这回门不走正门该如何回门呢?”苏家的老管家问道。
苏通摸着花白胡须嘲笑着道:“这不现成的三姑娘携顾郎回门,不走正门而走狗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