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袁摇着沉香骨扇而来,将扇折起敲了王燕云脑袋说着:“王管事的,今日是钱夫人茶坊开张大喜之日,本官不与你一般计较,若有下回辱本官之名,刑部大牢里好吃好喝地迎着王管事你。”
王燕云被敲了脑袋,伸手捂着脑袋连连下跪行礼道:“民女见过白尚书,民女无心之言,白尚书莫要置气。”
王浩宇也在白袁跟前道着:“尚书大人,此王管事乃是下官同乡丧夫的苦命草莽妇人,还望您莫要与她计较。”
白袁言着:“本官才不会与一个民妇计较!”
“两位快里边请,今日二位的茶钱民女全出了,你二人敞开了喝。”王燕云道着。
“这茶若是白喝了,岂不是还要题字,钱夫人所找的管事的还真会做生意。”白袁摇着扇子道。
佘笙淡声说道:“白尚书之字乃是一字千金要您赐字一壶茶定是不够的,可若是日后刑部请人来一壶茶坊喝茶的银子都给您免了,您觉得可好?”
“好,就请这乌漆墨黑的燕子备下纸笔了。”白袁也不让王燕云占了便宜去。
王燕云自知她无理在先,对他嘲笑也不放在心上,连去准备着纸笔。
一壶茶坊开张排场极大,这会儿又有长安府尹与刑部尚书进了里头,时常去旁的茶馆的百姓也欲进去一凑热闹。
只是进了里头一瞧,便被茶价给吓着了,连着出来。
“啧啧,一壶茶坊之茶卖的如此贵,可还有人会进去?”
“你这就不知了,前几日里在码头处我可瞧着了,那些茶皆有带着刀剑的侍卫当做珠宝似得护着。
听闻皆是从江南来的上等精茶,本就不是给我等平民喝的。”
“如此来讲,这里也如花月楼般不是我等百姓可进的去的。”
“我等该喝的是粗茶,精茶还是让这些权贵喝了吧。”
佘笙将晴丹房内稍稍一改便成了办公事用的书房,稍等了些许,王燕云便拿着一副字而来道着:“许是我粗鄙,可我觉得这幅字还不如东家您的好呢,那白痴猿儿也不过这些本事。”
“祸从口出,这笔墨乃是刑部尚书所书,挂在这门外头便是要让旁人晓得一壶茶坊必定不会容忍有违背大印律例之事!”
王燕云这才道着:“东家在长安定的价乃是在江南茶价的三倍之高,这是要绝了普通客人的,难不成您是为了探听朝堂之事的?”
“恩。”佘笙应着。
“那这茶坊可是不如花楼探听消息来的便宜行事些。”王燕云道着。
佘笙提笔在一壶茶坊底下比划着道“花楼多的是俗,而茶楼终是雅的,俗人马脚多露用不着行窃听小人之事。而有些如同顾延苏珍川之人,表面冠冕堂皇颇有君子之风,要探听这些面上君子之人必定得行些小人之事。”
“一壶清茶留人间。”王燕云念了出来道着,“这字如此小来人抬头也是瞧不到的。”
“七嫂子呐,这字得用心看,有心之人瞧着这高挂的刑部尚书墨宝早已知晓这含义,无心之人便是能瞧到这字也定当视作无物的!”
佘笙放下笔言着。
方放下笔门外头便来人道着:“坊主,钱府来人来沏园,言再过半月大漠信任女王要来长安觐见陛下。宗妇命妇皆要往朱雀大街而去,宫里问您的衣裳尺寸要给您做命妇的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