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后几日,佘笙日夜忙于茶坊之中的生意,自个儿管着笙园前边的一壶茶坊,也早已脱了相思的念头。
茶馆之中小曲幽幽,她如同回到了顾延不曾出现过的时日里一般,只不过是多了顾剑与顾萦儿二人一般。
还多了每日里前来的一封信。
顾延的暗卫全成了她二人的信使了,旁人寄信总是有寄才有回,可这左相爷寄信是不顾有无回信每日都有一封传到。
“东家,长安来信。”王燕云匆匆进来说着。
“算路程,湛郎应当也未到长安才是呐。”
王燕云回道:“乃是王公子传来的信。”
佘笙心下略有些些忐忑,王浩宇给她寄信是甚少有的事。
“东家,还有一封信,刑部左侍郎传来的。”佘飞连着进来手中藏着书信禀着。
佘笙先拆了刑部左侍郎的信封,瞧着里头的内容,她的面上布着一层薄薄的冷汗,果真这苏珍川哪里肯这么轻易得放过她。
“刑部右侍郎钱邑死于花月楼中,经查乃是越茶出事,陛下震怒,已特派刑部尚书来江南一壶茶坊要押坊主上长安。”
“坊主亲启,浩宇感念坊主恩德,特将此事告于坊主,望坊主早作准备,刑部右侍郎钱邑在花月楼之中因越茶而死,陛下大怒。”
两封信内容皆是焦急恳切。
佘笙纤细的手指缓悠地在金算盘之上敲着道:“七嫂子,劳烦你发令下去,请各地各分号管事的尽快来绍兴一趟。”
“是。”王燕云连着下去禀告着。
佘笙将两张信纸用火石烧着放在了脚下,任由它烧成了灰烬。
这二人已是冒着丢官的危险来给她通风报信,她定是不能留有证据。
只是她未曾想过,十年间,在世间茫茫人海她唯独只信她一人的晴丹,如今却会这般待她。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此话还真是不错,她早该料到在花月楼之中能做到如今地位的女子,趋利避害该比她要更懂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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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宫宇内,顾皇后坐在凤位之上。
底下只有苏通与苏珍川二人,苏通率先道着:“娘娘,这一壶茶坊佘笙实则是难以配上顾相爷呐,她居心不良,往日里花月楼之中妈妈只把这茶用来招待礼部之官。
她本就对珍川怀恨在心,未曾想让钱大人替珍川死了去,这等子恶毒女子实在是不足矣当一品诰命夫人!”
顾皇后手指搭在凤椅边上,问完江南来的官员之后,她本就没再想留着佘笙,只不过是碍于景语不好动手罢了。
未曾想这苏老相爷倒是来帮她来了,苏老相爷应当还不知佘笙是被苏家赶出门的他孙女儿吧?正好也可借他苏通之力好好打压苏家一番。
“这是朝中事,陛下不已派刑部尚书主办此事了?”顾皇后道着。
“可是娘娘,旁人不知,您是知晓那佘笙已与顾相爷成亲,若是有顾相爷护着佘笙,这佘笙许是得不到报应。”苏通禀着。
顾皇后明白过来苏通的顾虑道着:“听说北漠那边女王登基,咱们大印也该派个官员去恭贺一番,苏老相爷年纪大了不可长途跋涉。延儿方养病归来去北漠是最合适不过的,明日早朝之时苏老相爷便好与陛下说道说道。”
“是。”苏通笑着,他早有此意,便是知晓这顾皇后容不得一个商户进其顾家门。
苏珍川更是得意,依佘笙那重病的身子若是要撑到长安都是难了,更别说还残杀朝堂二品官员,待刑部严刑审问她哪里还可撑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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