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看着顾延离去的背影,眼色一如往常,可心中却也不是滋味。
景彰言道:“坊主,这左相爷的脾气便是这般的,也是从小被人宠坏了的缘故,你莫要放在心上。”
“他是高高在上的相爷,我怎可和他计较?连他毁我名声之事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吞咽着委屈。”佘笙故意诓骗着景彰。
景彰转头见着佘笙额角处的红意来道着:“本宫可帮你讨回这公道,只是要你应下本宫一桩事情,如何?”
“有什么事情您只管吩咐的好,草民哪里敢有不愿的。”佘笙将发冠给景彰戴好后,行至他面前弯腰道。
“方才你在沈园之中所言有好事者已经告知了本宫,你可愿来东宫里头?”景彰看着佘笙低下的头,瞧不见她的容颜。
只是想起往日里她的容貌来,此话连他都不知自个儿说的是真还是假了,若是她真应了,他可有这勇气带她回长安宫中去?
佘笙连落跪道着:“太子恕罪,太子殿下乃是龙子,民女自知是商户配不上,且佘笙已有婚约在身。”
她不过是一句让那些看不起自己茶商闭嘴的话。
也不知哪个不要命的茶商竟将那话如此快的传到了太子的耳里,如此可见这太子的耳目也是广的。
至于这宫妃她可不愿做。
“坊主不必担忧,你日后谨言慎行便好。”景彰说着。
佘笙垂头应道:“多谢太子。”
“太子,舍妹乃是民间粗鄙商户,也亏得太子您脾气好,佘笙日后你万不可口出狂言了。”佘开行在一旁说道。
“是,日后民女定当不会再胡言乱语。”佘笙应着。
景彰抬手让佘笙起身落座在轮椅之上言着:“方才你言已有婚约在身?”
“恩。”佘笙点头而道。
“那便就恭喜佘坊主了。”景彰说着,“既是如此可否应下本宫在御茶竞选前便将佘坊主的终身大事定了下来?”
佘笙心中想着这景彰要让她去东宫里头是假,想要让她找个夫君为真,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的茶坊在做些打算。
只有她寻了一个夫君,这景彰才能确信她与顾延不会再在一道,可安心来算计她的产业,只是这夫君她一时半会儿地去哪里寻?
“禀殿下,尚且还未过茶礼,许要明年才可成礼。”佘笙低声回着。
“原是如此,不知那位公子是何人?可让本宫一见?”
“回太子,山间粗莽之夫恐礼数不周全冲撞殿下……”佘笙说着。
景彰拿起茶杯来轻轻一抿说着:“那便算了。今儿个这天气甚好,听闻此处有位子寒先生画功一流,不如让其画下此处江南美景。这紫玉郡主既跟着顾延离去了,不如佘坊主留下一道入画平添一点粉黛之色。”
“是。”佘笙哪里敢有不应的地方。
连着让王燕云给自己补了妆容,待着那画师作画。
“太子画功也不浅,要不让太子作画以入画,更平添几分意境可好?”子寒先生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褂出来拱手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