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张大妞而来的。”佘笙指着趴在岸边抓着河中杯盏饮酒的张大妞。
那王燕云还在旁处拉着大妞,可张大妞已隐隐有些睡意,歪歪扭扭着身子起来,行到亭子里来。
张大妞一眼便瞧中了景彰,“是你?公子你可还记得我?大妞日日夜夜心中便只有黄大公子你一人。”
说着张大妞便往景彰身上扑去,将他扑倒在了冰凉的石板之上,整个肥躯重重地压了下去。
佘笙要去拉,暗地里却被顾延拉远了去,她恼不得暗瞪了顾延一眼。
一时间此处乱作一团,景彰的侍卫连连去拉张大妞,却是好几个男子都不能动张大妞分毫。
底下的景彰被张大妞压得直觉得喘不过气来。
顾延唇角含着一些幸灾乐祸之淡笑。
佘笙笑不出来,张大妞是她带进来之人,万一有个好歹得她也承受不起。
太子今儿个虽没有正式的皇家的排场可是皇家侍卫都在,哪里能由得张大妞如此胡来冲撞。
好在张大妞醉了酒睡着了过去,没有了她的阻拦,来了近十几个男子才把张大妞抬了起来。
佘笙忙过去艰难着从轮椅上起来下跪道着:“民女犯了死罪,求太子责罚。”
“起来吧,这与你无关。”景彰喘着大气说道。
“民女自知罪孽深重!”佘笙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额头有些微红。
景彰伸手将她扶起来坐在了轮椅上头道着:“你腿脚不好不必跪了,此事不怨你,这张大妞粗鲁至极理当治她的罪过。”
佘笙见着又倒在地上的张大妞道着:“太子殿下……”
佘笙本欲求情之话隐在了口中。
她与景彰实在没有交情可言,更何况景彰待她如此客气定是为了她的茶坊罢了。她不敢忘记这景彰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
“本宫定不会轻饶了她的。”景彰厉声说着,“来人呐,将她关押起来。”
“今儿过节打打杀杀得不好,我瞧这女子有趣不如给了我如何?”顾延见佘笙有意要救下张大妞便道。
佘笙对哪个人都恭敬,都好,唯独待他这般无情。
景彰瞧了眼顾延道着:“你之口味倒是独特,带下去日后别在本宫面前晃悠便是。”
“好。”顾延看了眼佘笙应道。
佘笙见着景彰发簪已乱便道:“太子发丝凌乱,不如民女斗胆给太子梳个头赔不是可行?”
顾延听着佘笙这话,心中如打翻了醋瓶一般酸涩得很。
直直地看着佘笙,大有一种她若是敢给景彰束发他便杀了景彰之意。
佘笙不去理会顾延,方才那事可大可小,若景彰真要追究起来抄家灭门都是有的。她存了些试探景彰的心思。
这太子之发哪是寻常人能碰得的?若是他愿意让自个儿碰便能说明她已是定不会被景彰治罪了的。
“好。”景彰应道。
佘笙从旁处的宫女手上接过玉石做的梳子给景彰打理着方才松散的头发,动作轻柔的很。
顾延看的气急不愿再看,也不曾和景彰行礼跨步离了去,她都还未曾给他束过一次发。
便是二人同床之时她也未曾待自己如此亲昵过。
若是再不走,他怕自己真会忍不住要出口问问她为何待自己如此狠心可待景彰如此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