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问本相可愿有个悍妻,我不愿。”
“哦。”佘笙道着,愿不愿都与她是无关的。
“你怎得不问问我为何不愿?”顾延瞧着她这般不在意,就知她方才不过也是随口一问罢了。
佘笙轻咳着道:“咳咳,古来男子都喜欢端庄贤淑之女子,何人会喜强悍的妇人?便是如我笙园也算是山阴之中的大户,可愿入赘之男子甚少。”
顾延言着:“并非如此,只是我知晓你绝非是个悍妇,而我只要你为妻便可。”
佘笙推着轮椅往外行着道:“有些话我便当你是开玩笑的吧,先告辞了。”
“晴丹要回长安了。”顾延怕佘笙这一走要见她一面又难,能多说上一言两语地也好。
“这么快。”佘笙生出些不舍来,冬日还未过完,这才几日她就要回了。
再见一面也不知要何时了。
“日子过的实在是快,许用不了些许时日我也该回了。”顾延转着茶杯道。
佘笙展开了笑颜道:“若是你要回去,我必定承办了您的践行宴,让您走的风风光光的。”
“我离了此处你就这般高兴?”顾延面上已有了些薄怒之意。
“您乃是朝廷栋梁之才,若是回了朝堂之中是天下百姓之福,也是大印之福,身为大印百姓自是欣喜无比的。”佘笙悦声而道。
顾延知晓她这并非实话,她不愧是玲珑商户,说话可还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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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佘家。
佘家连日来因一壶茶坊打压开年以来几日里订单被退了许多,佘开行身为本家的管事之人颇有些心力憔悴,佘老爷子的身后事还有好些好办的地方。
这生意场上又如此不顺,年后头他去了几次笙园佘笙皆不在,哪怕是去了茶市那五娘都言佘笙事忙不见。
再如此下去年外头要给管事的红利都要拿不出来了。
“行儿,这几日里见你如此忙碌,那佘笙真当行事如此决绝难不成连一点同姓之谊都不顾?”佘老夫人行至太师椅子上落座。
佘开行叹气道:“老爷子走的时候就念叨着是报应,不瞒娘说,这我插手佘家生意之时已经是溃败的很,这三年来也只能仗着一壶茶坊的名声才有商户愿与我们打交道。”
“行儿,咱们佘家在绍兴也是大户,你又有许多兄弟叔伯的哪里就比不过她们两个弱女子呢?绝不能因着佘笙出手咱们佘府便倒了,到时候也落了旁人的笑话。”佘老夫人担忧着。
“娘有所不知,这兄弟叔伯多可管的铺子都是亏的,在如此下去就算有一壶茶坊帮衬也是无几年的活路了,儿子想着不妨分了家。”
“胡闹,老爷子尸骨未寒哪有分家一说!”
佘老夫人话音方落,这外边的小厮便匆匆跑来言道:“老夫人,佘家主,苏府来人了!”
“苏府?哪个苏府?”
“苏右相爷府。”
“相爷府?”佘开行一惊,却也是嘱了门房大开中门往着外边去迎着苏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