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笙午后用了药,才将早间没得力气给补了回来。
也未去茶坊,在房中多点了些炭火算着年里头的账本。
“东家,茶坊之中有人来闹事来了。”五娘知晓佘笙身子不好,本不愿意劳烦她,可外头来闹事之人她也还真的无法。
佘笙皱眉言着:“何人闹事竟连你都处理不得?我这身子乏得很。”
“张知府的小姐与佘家本家中的那几个小姐一道来的,上回年里头您不是言这佘家的人都不做她们的生意吗?
飞儿便不让她们入了茶馆里头,那些佘家本家的小姐就言咱们用的水不好,怕张小姐能品得出来才不让她等进来的。
那张小姐便在茶坊门口摆了摊,只要将水给那张小姐一品,她便能将水之源头说的是一清二楚,只因品不出来茶坊之中的水,她便言咱们的水定是自己挖的井水,并非山泉水。”
五娘徐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明了。
佘笙按着头道:“此事让佘锦去处理去。”
“二小姐怕是无这个能耐吧?”五娘问着。
“张大妞乃是她惹出来的祸端,且佘家的姐妹在我出面也是不大妥当,便让佘锦她自个儿去。”佘笙轻咳着道。
五娘领命便退了下去,“对了,茶坊那边人人瞧着热闹,里边闹得很,我瞧那南王世子提拎着茶壶好似到了后岩头的岸边去了。”
“我知晓了。”
佘笙言着便披上了一件厚重的斗篷,叫来小兰往着院子后院之内往着外头。
此地河道众多,笙园也是大的紧,门前有河,这门后亦是有着一条河。
河岸边她一眼便瞧见了有一抹锦衣坐在河边的乌篷船上。
“南王世子好生让人难寻。”佘笙行到南翔旁而道。
南翔叹气道:“只是觉得这上头要斗,南王府纵使是富贵也只能堪堪受着,使了计谋终归是不如皇室之权的。”
“这么说是何意?”佘笙问着。
“你难道不知让母妃应承下苏八小姐入南王府之门是大慈山上的太后之意吗?”南翔道着,“昨日夜里我瞧着南翼跟着苏家夫人而来。问了下他缘由,太后定下了二月初三让苏八小姐入门,可这我南王府还未嫌弃起苏家来,这苏家反倒是嫌弃我南王家来了。”
“苏家虽在爵位之上比不上南王府,可你也该知晓南王府无权,苏家有的是实打实朝中权利。”佘笙淡声言着,怪不得净慧师太会对自己言那番话了。
师太虽在山上佛前,可对红尘之事倒是了然的很,也不愧为母仪天下之人。
南翔大声笑着:“是啊,苏家强势,哪怕是一个党派之中大学士的孙女都可以仗着苏家大树在府中招摇。”
“世子爷,女子终归是要出嫁从夫的。”佘笙清冷地说着。
南翔笑意渐渐地敛下,道着:“小时候母妃便言我没用,比不上翼弟,但凡我若是有些用的,也不至于在翼弟的婚事之上处处受制。”
“男子三十而立,世子年岁还未到大可不必为此烦忧,更何况那苏家强势惯了。”佘笙言着。
南翔怀着内疚之意言道:“也是对不住你了,要让佘锦去了苏家再嫁给翼儿,到时候佘锦便不是坊主的姊妹了。”
佘笙拧着眉头不解地问道:“你这话是何意思?苏珍珠不是已经定下了婚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