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佘锦望着来人瞌睡虫全无,壮着胆子问道。
“是我。”南翼将漆黑色的面巾取下道。
“师父?”佘锦大喊一声将嘴巴给捂了起来,又压低了声音言道,“你怎得来了?”
“顾相爷叫我来抄经,我不知此处竟然是你,也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疯!”南翼也不知顾延发的是什么疯,要他来铭园抄经书。
顾萦儿也是一个翻身便进了佘锦的房里头,对着佘锦道:“佘二姑娘,这南小郡王可模仿他人之笔迹,我家相爷特地让他来帮帮您。”
“哼,这些还不是你家相爷惹出来的麻烦,我若是抄完了手不能动了,便要你家相爷养一生了。”佘锦没有好气地委屈道,即便是顾相爷要顺着阿姐的心意,也不该如此待她呐。
可这话听在南翼的耳中,颇有些是佘锦与顾延打情骂俏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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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着四日,这苏府都未曾找上门来,也未曾在茶市之中动些手脚。
佘笙也乐得逍遥,可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前些时日对苏老夫人如此无礼,苏府定不可能不计较,若是这次忍让了定能说明这次御茶之事是不干净的。
昨日里佘笙随五娘收拾了茶市,又将茶庄一做了十年的老长工调来做了杭州一壶茶坊管事的,今儿个也准备着要回绍兴去了。
这几日里她未曾问过小梨到底可有将身子给了明光,不过估摸着十有八九定是已经给了的,若再迟些时日回去武大娘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苏小小又不见踪影,苏珍仪也回了长安,她都不晓得该寻哪人去算个账了。
“东家,要带回去的物已经装了船,您瞧着何时回笙园去?”五娘从码头回来问着。
“给南王府递的帖子还是无人应吗?”佘笙问道。
五娘摇摇头道:“王妃落了病,如今的王府是世子妃当家,我们便是送礼都不让咱们进去。”
“可有在茶市之中见到南王世子?”
“世子这几日里都未曾见到了。”五娘言着,“连派出去的人也都未寻见他,应当不在杭州处了。”
“那便先回绍兴去。”佘笙冷声言着,既然南王府已无了这个结亲的意思,大不了回去再给佘锦好生找门亲事便好。
“是。”五娘言着。
佘笙推着轮椅往着隔壁的佘锦房内而去,她这几日夜里都未熄了灯火,应当也是在用功抄经书的。
吱呀一声推开门,她便见得佘锦趴在桌子上迷糊睡着,一旁顾萦儿也撑着手肘闭目休眠着,只余下南翼一人奋笔疾书着。
佘笙眼力劲不错,一眼便瞧到了般若二字,她恼道:“佘锦,罚你抄心经是为了要你修身静心,你倒好,要与阿姐对着做事直言便是。何必寻个男子来你房里头帮你呢?”
“阿姐。”佘锦还在睡梦之中便听得佘笙的训声,连连起来叫着。
“年里头我病重之时,你如何应我的?如今呢?”佘笙有些微喘道。
南翼放下笔言道:“佘笙,你莫要做的太过了些,说到底你们佘家这主子是佘锦,你不过是个养女而已。”
“佘锦,你也是这么想阿姐的是不是?”佘笙眼含着失望而道。
“不,阿姐,我从无有过这般的心思,师父你莫要乱说。”佘锦连忙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