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他不过就是一个没有娘亲的孩子,管庄主平日里哪里会教少庄主这些。且便是他真对我有些心思您有何资格替我对他动手?你敢说你对我无这般心思吗?”佘笙冷言着。
顾延将疮药往一旁一放,“索性我是多管闲事,我自个儿作贱自己,你试问全天下男子哪个能忍受得了心爱的女子被旁的男子肖想的。”
五娘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相吵,心中着急得很,瞧瞧佘锦与小兰小梨两个丫头的脸都红成何模样了,东家也不想想若是她真与相爷是陌路人,可相谈这等让人羞的事吗?
“相爷,多谢您替我家小姐包扎,且先让我东家先休息休息吧。”
“她这般不识好人心,迟早将她身边的人全都赶完了去。”顾延气道。
也是因如此,他越加得舍不得她,生怕她迟早只有一个人,冷冷清清无聊得慌。
既是十年前许下的承诺,他是绝对要遵守的。
“我不识好人心?您是好人吗?”佘笙气恼道。
“东家,你莫要与相爷相吵了。”五娘连声劝着,这里也就她年岁大了些,东家怕得罪人平日里都不会与一些人计较口头上的得失。
怎得遇到相爷她就这般不服屈了呢?
顾延言道:“对,我不是好人,我寒冬腊月里赶到长安去替你截胡南王妃为了你妹子的婚事,在翰林院之中翻了万卷藏书只为你要的多问,也不该在你一次次为了苏家算计我之后还纵容着你,到头来落了你一句我不是好人。”
“我没有求你。”佘笙冷声言着。
“是,你没有求我,是我蠢笨,谁叫我偏偏喜欢上了你这个凉薄的女人!”顾延道着,“你怕得罪苏家得罪烟歌庄,你有无想过你更得罪不起本相!若我要强占了你,这全天下何人会来言我的不是?”
“是,您高高在上我得罪不起,如此你要什么我就给罢。不过就是一副残躯而已,你若是想要就将初次得了去,省得你再如同怨妇一般,只是得了,日后别再替我寻麻烦!”佘笙透着寒意握紧着手,解开了袄裙外头的盘扣。
五娘大惊,连连拉着佘锦与丫鬟出了小舱。
顾延无阻止她的意思,她还是将自己想成是孟浪的登徒子。
佘笙也是含着一股不服输之意,当真就将上边的衣服解着只剩了丝布中衣,她的手又搭上了中衣之上的盘扣。
顾延见着她中衣之下隐隐透出来的肚兜之色,很是无奈地言着:“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要的从来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的心,快将衣裳穿好罢。”
佘笙冷声说着:“出去,这可不是我得罪您了,而是您不愿要我。”
顾延真的是恨不得真占了她的身子,什么叫做他不愿要她?罢了,在她心中自己果真如一个管岚都不如。
顾延含着悲凉往着船舱外头而去,见着五娘说道:“这几日她的吃食当心些,臂上留疤就不好了。”
“是,相爷。”五娘看了眼里头佘笙已经侧躺着闭眸了,便言着,“我东家就这个脾性您莫要与她一般计较,我们服侍她的人都看得清楚,您对她是极好的。
“谁都看得清楚,偏偏就她,好不容易待我好些了,这下子又为了一个对她如此无礼的孩子来恼我。”顾延叹着气道着。
“另有日后我的妹子我自个儿会管教,不劳烦相爷三更半夜去妹子房里帮她抄经。”佘笙闭眸言着,她哪里有这么小度量。
分明是他行事太冲动,不为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