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这话顾相爷也与我说过,若是将冰封之心化了怎能抵御得了外头的利剑,要用剑伤我之人太多,唯有以冰封先扎了人,方能自保。”
佘笙朝着佛像双手合十地言着。
师太道:“就不怕扎了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
“真心与否是他们的事,我既不求人家待我真心,何苦去为人家的真心担忧?”佘笙言着。
师太一笑道:“你这般想是已快脱了红尘。”
佘笙道:“红尘哪里脱得干净,死了才能清爽。”
“还未出正月说这话也不吉利。”师太言着,“今儿个这城中可是热闹的很,苏家八娘红红火火地嫁到南王府,日后你也能少操劳一点心思。”
“怎得苏珍珠肯嫁南小郡王了?”佘笙微有些讶异之色。
虽她也知晓是苏家为了顾延而做出来的样子,未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若是南王府当真收了苏珍珠可如何办?
“瞧你这紧张模样,怎得不喜欢苏珍珠守寡?”净慧师太问着。
佘笙不好说她已然决定要与南王府结亲,便说着:“年纪轻轻守寡终归是可怜的。”
“有何可怜的?宫中女子守了一辈子活寡都见不到陛下一面多着呢,苏珍珠在江南总算也是比宫中人要自在些。”净慧师太道。
佘笙细细一想便言道:“师太,我先告辞了。”
“佘坊主,老尼方才与九皇妃也说过,姻缘乃是天注定的,凡人是更改不了的,一切随缘便好。”
佘笙听着师太这话,言道:“可若是能争取总是要争取一番的。”
净慧师太望着佘笙的背影道:“世间男女之事最难分说。”
佘笙到了庵堂门外头,便让着轿夫抬着她下了山,步履也匆忙了些,她本就穿着海青是单薄的衣裳寒风一个劲儿的吹引得咳嗽连连。
顾延一醒转来未瞧见佘笙,顶着惺忪的睡颜满庵堂之中找着她,却是不见她的踪影。
他真怕一如十年前一般,她又乍然得不见了踪影。
“延儿,怎得连斗篷未披就出来了?”净慧师太出声恼道。
“师太,佘笙呢?”顾延面色见带着似焦急。
“听到今儿个苏珍珠要嫁到南王府之中,便匆匆下山去了,她好似不大喜欢苏珍珠嫁给南小郡王。”
顾延松了一口气,也躬身而道:“师太那我也告辞了。”
“佘笙又变不了容貌,你走得这般匆忙作甚?老身还有事要与你说呢,昨日里九皇子要了那个名妓,你劝着些他。”净慧师太说道。
顾延丝毫不讶异地说着:“他初见苏小小时的那般在意程度我就知晓了他被她给迷住了,他活得是太清闲,就让先他尝尝苦头罢,想必那个小小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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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今儿个杭城中最热闹之处并非是开着书市茶市的西湖书坊那儿,而是南王府。
大船入了钱塘又到了小河道,一路望着皆是红彤彤的。
城中百姓见过大户嫁女的十里红妆亦觉得是气派的很,待见到苏珍珠的嫁妆直以为是长安城中的公主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