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顾氏这才觉察到方是自己口滑,连连解释道:“你莫要听岔了,我言的是家中的小女儿滇儿,我家滇儿也佘坊主有些来往,前些日里佘坊主病重便从我这要去了雪灵芝替佘坊主治病。”
“原是如此。”柳夫人信了梅顾氏之言。她虽未曾与左相爷打过照面,却觉得依相爷这般的身份是不会为与佘笙有来往的,更何况还赠雪灵芝这等珍贵的物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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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这老腰骨呐,姑娘您骑马怎得如此快?”
南王府门口传来一道既想极力维持端庄,又因腰疼吸着气端庄不了的女子之声。
南王妃下马弯腰直直想吐,可却吐不出来东西。
女暗卫顾萦儿翻身下马道:“是您所言不放心今儿个初十梅花宴,要匆匆赶回来的。”
南王妃直想喊声冤枉,明明是顾相爷自个儿想要匆匆赶着回来,却又怕她笑话。
在她叹气言着不知今日梅花宴是何场面之时,提出可用漠北进贡来的千里马送她回府,她也不急着回府,年节之时府中事物冗杂,好不容易才得以脱身。
着急要回杭州的那是顾相爷,便是他承认了要赶着回来见美人,她又不敢笑话他,还将她这把老骨头也给一块儿带上了。
回来的一路之上南王妃可算是领略到了风驰电掣惊心动魄之感。想当年随着南王出征边境之时她都未受过如此惊吓。
归来路上方到了驿站之中,马一停下,便被身后这萦儿姑娘放到了另一匹骏马之上。
未等她喘一口气,这萦儿姑娘又上了马牵着缰绳便喊着驾,走的也并非官道,而是崎岖的山路,山石怪异,一路上颠的很。
若非她年轻时与南王学过些招式,怕是这三个时辰下来她这把老骨头要散了架的。
若是以往,她连三日能到弋阳城都不敢想,今儿个竟然三个时辰便能从弋阳到杭州,那相爷的马可比自个儿还要快些呢,怎得不见他的人影?
当真有这般着急,起码着也来南王府用顿晚膳洗漱一番明日再去见。
眼看着天间的红阳快要落了,这般时辰去见姑娘,人家姑娘也定不会给好脸色看的。
“王,王,王妃!”门口的门房小厮提着灯笼仔细地看着来人,一惊道,“王妃您怎得一个人回来了?”
顾萦儿取下腰间令牌来言道:“我乃大内侍卫,王妃心中念着南王府,我奉左相爷之命护送夫人回王府。”
“是,是。”门房连连应着,迎着他们二人往里边儿去。
南王妃用的得心应手的丫鬟可还在归来的船上,她只得自个儿梳妆了一番,换了套宫服面色苍白着到摆着宴会的花苑里边去。
花苑之中觥筹相应好不热闹,唯独上桌之中的佘笙淡凉的很,细细地吃着面前的米粒。
“哎哟喂,我的顾妹妹呐!”南王妃一路而来见到上桌之上的梅顾氏便想着要告状一番,可又觉得言顾延之不是她尚且还没这个胆子。
千般委屈只能是化作哭意了。
梅顾氏一愣,见着南王妃道:“怎得了?在长安城中受人欺辱了?公主嫂嫂与你关系向来好,怎得会让别的人欺辱你?”
南王妃低语道:“没受欺负,只是不敢想三个时辰便能从弋阳到杭州,过了那凶险路还能见着梅夫人。”
“三个时辰,弋阳到杭州?”佘笙奇了,真有这本事,她可多赚好几万两的雪花银子。
南王妃惊奇言着:“佘坊主也在。”
佘笙连连退着椅子道:“佘笙见过南王妃。”
“快快起身吧。”南王妃连言着,日后若是她嫁了顾延,她可不敢再让这位行礼了。
世子妃连连过来道:“见过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