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不下,之前木长正就在旁敲侧击,李氏不想理会,想先安排今晚的值夜。没想到木长正狗急跳墙直接问出来了,她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木长正却着急了,急吼吼地说:“大嫂,你答应了母亲的东西要分给我们一半的,三弟,三弟可以作证的,你莫不是想独吞吧。”
李氏真是被他气得一口气咽不下去:“邓妈妈,把东西拿出来。”
邓妈妈点头,往老太太的灵牌走去,从灵牌后面拉出一个木盒子,恭敬地递到大夫人的面前:“夫人。”
大夫人缓缓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老太太已经拟好的遗嘱:“母亲昨晚清醒的时候已经安排好后事,母亲的东西,我们三房都拿不了,她全部给了玉璋。”
许妈妈在灵堂的一角,听到大夫人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眶一下子就湿了。老太太这是真的疼小姐,是真的疼啊。
木长正听李氏说完,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玉璋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给她?”
“不对,不对,玉璋是你们大房的,怎么着,是不是你们变着花样想独吞?”木长正已经疯魔了。
木长直一直站在堂下没有说话,他看着老太太的灵牌若有所思,对于这位嫡母他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不相信她此番举动毫无目的。烛光下的他神色莫辨,昏昏暗暗。对于老太太的财产他没有任何兴趣,他是商人,却绝对不唯利是图,况且嫡母的东西怎么可能留给自己这个庶子呢。
李氏被木长正的胡言乱语气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扬了扬手上的纸:“三弟,你看一看,这是不是母亲的笔迹和印章。”
听到李氏喊自己,木长直上前一步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才说:“的确是母亲的笔迹和印章。”
木长正真的是绝望了,二房这些年统共也才攒了四五千两的银子,分家的时候从中公分的一千两直接给了三丫头当陪嫁,陪嫁是早就和婆家商量好的,就算有意削减也是不可能的。三间铺子不仅没收益不说,还要赔钱进去,听闻母亲去世了,他还一喜,母亲这些年攒下的好东西堆了一个库房,怎么着他也能分一半,至少缓解缓解目前的窘境,可是,没想到,那么多东西全部给玉璋,那个才六岁的女娃娃,母亲这是疯了吗?
木长正看着那张遗嘱,双眼通红,突然就要上前抢,李氏眼疾手快地放进了木盒,把盒子抱在怀里:“二弟,你要做什么?”
木长正一脸狠戾:“不做什么?我看一下还不行吗?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李氏冷笑一声:“不急,等母亲头七过了,二弟再来好好地看。”
木长正不依,就要上前拉扯,外面传来了唱客的声音:“萧公子到!”
听到有客人来了,众人才收敛了情绪站好,过了一会才看到萧藉缓缓地走进来。
“萧公子。”众人行了一礼。
萧藉四处张望,果然没有见到玉璋,他赶快一揖:“节哀顺变。”
上完香,萧藉对着灵牌拜了三拜才起身。
李氏亲自送了萧藉出门,路上,萧藉还是没有忍住:“不知九小姐可好?”
萧藉和玉璋相识,李氏倒没有多想:“很是伤心呢,在灵前跪了一天了,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萧藉点头:“还是要身体为重。”
李氏看着萧藉,兰陵萧府的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小小年纪进退有礼,再想想自己府里的那一家子,难怪老太太操了一辈子的心,就没有一个省心的,看着萧藉的目光不禁就变得柔和:“多谢你过来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