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听说尸体还在午门示众。”
“是啊,马上春节了,这样实在是太晦气了。”
“谢大人,往后这间谍要怎么个抓法。”
谢声鹤听着他们此起彼伏的声音,尽量让自己耐心地回复他们:“陛下盛怒,等消了气就好了,你们也不要过度解读,大家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这些官员见丞相大人都明哲保身,当然知道该如何做了,不就是皇帝有气发不出来吗?发出来就会好的,但愿今年能过一个好年。每位大臣都有自己的考量,如果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切身利益,他们不会当出头鸟的,天渐渐冷了,窝在家里是最好的选择。
人群渐渐散去,谢声鹤出了宫门没有往衙门里去,直接回了家。刚到家,门子就禀告说姑爷来了。谢声鹤了然,直接往上房去,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的说笑声了。他在门口站了半晌才进去,屋里,王夫人坐在罗汉床上笑得脸色红润,看见谢声鹤回来了,赶快站起来:“老爷,快来,陵泾正在跟我说奇闻怪事,还真是让我大开眼见啊。”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谢声鹤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熊陵泾,实在难以想象他就是之前大家口口相传的活死人,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我去书房。”
谢声鹤跟王夫人叮嘱了几句就带着熊陵泾去了书房,书房里冷冰冰的,丫鬟们赶快拿了暖炉过来,上了热茶摆好茶果才退出去关好门。谢声鹤在椅子上坐下,熊陵泾坐在他身侧,两个人默默地喝了一会茶,谢声鹤才开口问话:“你是什么想法?”
世家子弟进退有礼,但是面对谢声鹤突然的询问,熊陵泾还是有片刻的慌乱,当朝丞相身上的气息还是让他有些压迫,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您问的是什么?”
谢声鹤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故作镇定,漫不经心地说:“当然是和谢府结亲,如今外面流言四起,我不相信你没有听过。”
熊陵泾拼命让自己冷静,尽量让自己显得对答如流:“流言止于智者,我只相信自己亲眼听到的、看到的、感觉到的。”
谢声鹤垂着眼睛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问道:“对于你父亲,你怎么决定的?”
熊陵泾突然定睛看着谢声鹤,眼睛里是探究、考量,他不确定谢声鹤问出这句的话的真正意图,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意图,那么,要不要告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