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屋内,秋如砚独自一人幽幽地站着。
时间流淌,直至门外有人敲门,她方才从恍惚中惊醒,想来此处偏僻,除了九露会来也别无他人,便回道:“进来吧。”
谁知打开大门,站着的竟是一个身着灰色短打的年轻人,剑眉星目,气质昂扬,看上去约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和自己一样是炼气一层的修为。
这幅打扮,不是金门谷的弟子吗?他来找自己做什么?
秋如砚不解,但脑子里还是十分警惕,绷着一根弦,生怕他不怀好意动手。
只见这年轻人环视一番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走进房间,然后关上房门。
“你是何人?”秋如砚皱眉问道,大半夜里鬼鬼祟祟,又是金门谷的弟子,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年轻人关门转身,看到秋如砚的同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却是嬉皮笑脸地回答:“我是夏升云,你放心,我没恶意的。你就是钱长老新带进门的弟子?”
秋如砚又不是无知的孩童,怎么可能说放心就放心,但又不知他究竟何意,只好中规中矩的回道:“没错。你这时候来我房间,想必不是为了来和我寒暄的吧。”
夏升云避而不答,上上下下地细细欣赏着秋如砚曼妙的身姿,称赞道:“人人都说钱长老新收的弟子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人人?她被关在这里就没出去过,除了刚进来那会儿,又有几人见过她的相貌?此人满嘴谎话,不可信!秋如砚心中又多了几份警惕。
夏升云见她神色,知道她是不信,却也没说什么,还是自顾自地说道:“钱长老采补炉鼎的事情,在整个金门谷里也是有名的,他向来不会放过自己的炉鼎,你却是这几年来的独一份儿。”
“所以呢,你云里雾里的就是为了说这个?”秋如砚有些恼了,此人半夜来此大说一通,又不知是敌是友,她大袖一挥,“在下时间宝贵,慢走不送!”
“哎,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夏升云收起了脸上的嬉笑,神色忽然正经起来,“秋姑娘,我现在说的你可能因为法术的原因而不信,但我所说之话全部是真的,你以后大可向身边的人旁敲侧击。总之,钱长老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采补炉鼎的事情几乎全宗上下皆知,你如今被软禁在此屋中,无法和外面的人沟通,他对你一定有更深的企图。”
秋如砚神色复杂:“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你小心钱长老一些。我今日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我说的究竟有没有道理吧。我七日后这个时辰还会再来,你若觉得我说的尚有几分道理,便来开门,我和你说道一番。你若是觉得我全是在胡说八道,就不用理我了。”
秋如砚脑子乱乱的,这人究竟是谁?怎么对她的情况这么了解?又有什么目的?
正想要再问几句,那人竟然已经身姿矫健地飘出了屋子。
她猛然坐下,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让她心力交瘁。
这人究竟是敌是友?
应不应该相信他?
寻思无果,秋如砚随手拿起一个钱柏给的小药瓶,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养元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