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冷冷地卫慕言,闷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莅临寒舍,所谓何事?本官还有很多公务要忙,如果太子殿下是因为其他私事的话,等以后再议吧!”
还没等卫慕言开口,苏钰就直接下了逐客令,这把一旁的康生毅吓了一跳。皇家,特别是未来的皇帝,如今的太子殿下,在康生毅心中都是遥不可及而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皇权,不仅在康生毅眼里,更是在所有老百姓眼里都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苏钰直接下了逐客令,那种毫不客气的冷眼相待,着实让康生毅大开眼界了。下面一直传言着堂尊大人与太子殿下关系暧昧,如今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着实有些复杂啊!
卫慕言声音有些闷,似乎憋着一股怒火而极力克制着。
“苏钰!你让人扣住我东宫亲卫军的军粮是什么意思?”
卫慕言这么一问,吓得康生毅赶紧俯在地上,两股战战。好家伙,扣住军粮?这可是死罪啊?康生毅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这位胆大包天的堂尊大人了。
苏钰冷笑地说道:“只是最近西乡和东乡难民太多了,县仓储粮都分发完了,无奈只能借用军粮了。”
“当然,如果太子殿下觉得此事不妥,大可以要求太子殿下手下的亲卫们去跟老百姓把粮食要回来就是了,至于下官,自然任凭太子殿下发落就是了。”
卫慕言脸色一黑,让他跟那些灾民要粮?怕不是抢粮吧?那样只会引起民变,一发不可收拾。那些灾民都把军粮当作赈灾粮了,如今再要回来,可能吗?
再说了,现在的那些蓝田县老百姓们,都把苏钰当做了青天大老爷了。今天卫慕言要是贸然地抓了苏钰,怕是第二天自己的军营就被这些彪悍的关中百姓围了。
见着卫慕言久久地不说话,苏钰白了一眼,继续嘲讽道:“反正你们在这里也是浪费老百姓的民脂民膏,还不如回长安城去更好,我蓝田县不过十里之城,哪养的起如此王军呢?”
苏钰一番话连嘲带讽的,呛得卫慕言说不出话了,即使是一旁的康生毅也难以置信。若不是他亲眼看见自家堂尊大人明着驱赶太子殿下回长安城,康生毅都会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一般,还是一场噩梦。
康生毅自然知道苏钰如今在蓝田县多么有民心了,即便那天私下审理的换子案藏得再深,也还是传了出去,人人都说苏堂尊断案如神。还有苏钰出来蓝田县审的杀牛案,当场除去了蓝田县一霸——蓝县丞!
再者是最后的蓝钦案,苏钰不仅铲除了为害一方的世家门阀,为蓝田县的老百姓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还颁布了公告,说明蓝家不在册的田地全部分给蓝田县的老百姓以后,苏钰在蓝田县的声望几乎达到了一个顶点了,蓝田县现在是家家户户都供上了苏堂尊的长生牌了。
其实老百姓从未奢求过那些地方官清正廉明什么之类的,老百姓只在意那些父母官能不能为民做主就足够了。只要父母官能够为民做主,管你是什么样的官员,老百姓都衷心拥戴着你。
所以即便苏钰在背后使用的种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譬如在证据还未全的情况下就突然拿下了一个八品县丞,譬如煽动民众去蓝家闹事等等,这些事情都被老百姓自动忽略了不说,反而一直夸赞苏堂尊有勇有谋的青天大老爷。
“苏钰?你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请本宫来的,如今事情已经了了,你就要过河拆桥吗?”
卫慕言看着苏钰,手背上青筋暴怒,足以说明卫慕言的怒火了。
苏钰不惧反而进一步逼问道。
“敢问太子殿下,为何在土地庙姗姗来迟?你可知道本官还有梁县尉差那么一点点就回不来了!”
“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