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是什么?这是苏钰第二次感觉到了深深地的绝望,上一次是襄阳之乱。它就像一柄锋利的匕首,在苏钰的心头狠狠地撕割着。
“也许……卑职能行……可以让卑职试试吗?”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打破了里面的悲伤,苏钰转过头,茫然地看着站在门外的商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门口,挠挠头,继续说道。
“我商家以前就是医学世家,只不过卑职不争气,败光了家产,不过卑职医术还是粗通一些的。如果堂尊大人愿意,可以让卑职一试,能不能成卑职不敢保证,但是……”
但是后面,商歧闭了嘴,梁子衡之所以即将命陨,都是因为救自己,实际上也是商歧欠梁子衡一条命。
如果说没有愧疚,那是假的。商歧又不是禽兽,虽然当时他跑的最快,头都没回,是有些禽兽了。可是,苏钰毕竟是商歧看中了主公,就算现在还没有正式认主,商歧心中也有了决断,因为这条命是他们救的,义无反顾救的。
苏钰愣了一会儿,她脸色有些挣扎,商歧说的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成不成都看他这一下。苏钰从没听说过商歧会医术,只知道他是一个老酒鬼。
苏钰转过头,犹疑地看向梁子衡,事关梁子衡的性命,当然还需梁子衡自己拿主意的。
梁子衡嘴角勾起,满不在意地挥挥手,爽朗地说道。
“反正都是一个死,不如博一博。医得好就是我梁子衡欠你一条命,医不好你也不欠我梁子衡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商先生尽管来就是了。”
看着梁子衡如此豪爽,商歧不禁觉得有些汗颜和惭愧,他自己在外面踟蹰徘徊,就是不敢进来,生怕自己若是医死了梁子衡会让苏钰当场扒了皮。
“那卑职就斗胆一试了!”
商歧深深一拜,走了进来。苏钰便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看向这个最后的希望,问道。
“商先生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的?”
商歧点点头,说道:“劳烦堂尊大人去端一盆火炭过来,顺便再取一壶三十年以上的老酒就行了。”
苏钰愣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你要治病救命人还要喝酒?你想干嘛?
不过碍于商先生现在的地位,苏钰没有发作,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质疑地看着商歧。
商歧从苏钰的眼神之中就看到了隐藏的怒火和不解,商歧就知道苏钰误会了,便解释道。
“卑职要酒自有他用,绝对不是用来喝的!”
看到商歧信誓旦旦的保证,苏钰这才将信将疑地下去准备去了。
待商歧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端了上来,苏钰慢慢地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完了还不放心了看了里面一眼。
商歧将梁子衡慢慢地扶到了桌子旁边,那个火炭已经烧得通红。商歧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布袋,上面都别着几把小巧的大小不一的匕首,梁子衡一看就知道商歧说的是真的,这些都是行军大夫才会有的特制匕首,以前梁子衡已经负伤,还真没少见。
由于梁子衡的衣服已经完全黏到身上了,商歧只能用匕首慢慢割开梁子衡的衣服,而梁子衡的上身裸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