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北门,非常冷清,那一群看守城门的北齐军,一个个都异常严肃,不复往常的嬉笑。
盖因为刚刚那名老兵和新兵对苏钰的非议,让这一伙人不由地胆战心惊。
北齐军向来军势所向披靡,那是因为北齐阔以有些严格的军制,往往一人犯错,全伙连坐。所以北齐军内部更加团结,更加凶悍。
如果苏钰硬是要追究起来,私下非议军师,怎么这一伙人都得以造谣生事之罪全斩了。
倏然,马蹄声疾,六匹快马从城中冲了出来。那名火长刚想出来众人勒令下马,就见得六匹快马停在了城门口。
火长一抬头,只见得为首一人器宇轩昂,大有睥睨天下之气,不是卫慕言又是谁?
后面的各个都是黑甲锦袍,头冠羽翎,不是尊贵的太子亲卫又是哪些人?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千岁!”
那名火长吓得立马跪在一旁,他的声音又似平地惊雷一般,吓得后面一伙十人全部跪下……
“本宫问你,看见军师祭酒了吗?”
卫慕言脸色略带焦虑,赶忙问道。
那名火长心里顿时哀叹:“完了,太子殿下找我们知罪来了……”
火长浑身冷汗直冒,跪在地上两股战战:“禀告太子殿下……见着了军师祭酒了。上午刚从城门出去,怕是有一个时辰了。”
“知道了……”
卫慕言只说了一句,就狠狠地一挥马鞭,快马吃痛地从那名火长身旁跃过,直奔城外。他身后的那些亲卫们,也赶忙跟了上去,丝毫不敢怠慢。
倒是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火长,跪在地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的脸上还有些一些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太子殿下没治他们的罪。
县衙门口,梁子衡目送这卫慕言一行人出了城门,直到看不见影子了,还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一般。
那名小厮站在一旁,心有神会地说:“将军,蒋司马一直跟在大小姐身边,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我倒是不担心蒋伯龄,我是担心苏钰学不会忍让啊。”
这名小厮本身就是梁子衡的心腹,所以说话也没有什么保留的。有道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藏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成大事者必须学会审时度势,必须学会该有的忍让和退步,方才大事可成。
梁子衡站在卫慕言的角度,一方主帅手下军师与敌方重臣私下互通书信,怎么说也是死刑一条。面对卫慕言的质问,苏钰直接一气之下就撂挑子不干了,所以在梁子衡看来这是无比幼稚并且是自找死路的行为。
卫慕言终究就是卫慕言,他是北齐太子,他是日后的北齐国主,也是现在的北齐军统帅。对于卫慕言来说,他没必要向任何人低头,但是他还是低头了,但从帝王心术这一块来说,梁子衡还是有些欣赏卫慕言的。
但是欣赏归欣赏,苏钰在梁子衡心里,没那么多道理可言,要是苏钰真出了事,他也不介意扒了卫慕言的皮……
“既然将军担心,何不如一起去找大小姐?”
那小厮也看出梁子衡的担忧,试探着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