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这件事一直都由本宫负责,况且还有上谕所下,尊我大齐祖制,也得必须有始有终才行。”
卫慕言强打着精神,站起来说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压在卫慕言头上,至少除了长公主卫颖以外,还没有人敢正大光明地欺负他卫慕言。正是到手的天鹅肉还有飞了的道理?卫慕言手握二十万大军军权,这些可都是他以后夺权底子啊!
然而应琪不慌不忙,似乎猜中卫慕言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应琪在樊城周边潜伏了半个月之久,为什么今天就敢出来了?那自然有她足够与卫慕言对话的资本。
只见应琪从袖子下拿出一块黑色的玄铁令牌,和凤鸣卫的令牌制式是一样的,都刻着凤舞九天的身姿。不同的是,凤鸣卫的令牌上刻着一个“凤”字,而这块令牌上却刻着一个“颖”字!
浩浩大齐,颖字之上,长公主是也!
一见此令牌,卫慕言神色突变,脸色异常难看,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太子殿下,长公主殿下有上谕……”应琪轻声提醒,语气中尽是戏谑。
眼看着卫慕言还是愣在原地不为所动,应琪又出声提醒道:“殿下?有上谕……”
应琪摇了摇手中的令牌,卫慕言这才惊醒过来,脸色来回变化,最后还是低下头,跪在地上,语气恭顺:“请皇姑姑示下……”
都说北齐有两帝,一个是北齐之皇帝,元和帝卫景胧,也就是卫慕言的亲生父亲;一个是北齐长公主凰帝卫颖,卫慕言的亲姑姑。
自应琪出示这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令牌的时候,这一刻应琪就如同卫颖亲临。权力之大令人咂舌,上至亲王太子,文武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士农工商,无不俯首听命,慕跪在地,听候圣意。
“长公主有谕:吾侄阿言,在外面玩够了闹够了,就快回来,本宫与皇兄甚是想念的紧。军队就暂且交于应琪那丫头,阿言快快回来就是了。”
应琪的声音一改往日的冷淡诱惑,显得十分矜持与肃穆。并不是应琪故作姿态,而是面对长公主卫颖,哪怕只是她的谕旨,也必须恭敬顺从,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很可能会有御史参你,治你一个不敬之罪,杖二十,流放千里。
“臣……臣谨记,愿皇姑姑圣体安康,千岁福长。”
卫慕言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才站了起来。此刻他又回到了那个在卫颖面前怯弱而一无是处的样子,恭顺得像个猫一样。
作为一国储君,原本卫慕言只需要上跪祖宗,下跪父皇,敬天祭祖,可现在,面对卫颖的几句话他也得老老实实地跪着磕头。
诚然卫慕言是一个有城府,而且多疑的人。常年的被卫颖压迫造就他现在的个性,所以不过军权在手初尝滋味,就立刻飘飘然了。
然而卫颖不过几句话,一个令牌,就将卫慕言从天堂打入地狱。卫颖这是再告诉他,你皇姑姑永远是你皇姑姑,赐给你的就是你的,不赐给你的,你就是抢也没那个本事!
“那么太子殿下,军符交出来吧?”应琪将令牌放回袖子中,又伸出手向卫慕言讨要军符。
卫慕言颤颤巍巍地拿出军符,惶恐地交在了应琪手上。
“殿下,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应琪作了一揖,便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