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风也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跟师父学得满腹经纶,可以观天象知世事,却还没有育人之资,说起话来也是咬文嚼字的。被章锦婳这么一反问,脑子里也是灵光乍现。
“对,所谓定数,就是这样。师父也是这么讲的,我一直都还不太明白,想不到今天章小娘子给讲明白了。”李淳风站起来,退后一步,弯腰作揖:“章小娘子真是得道之人,请受在下一拜!”
章锦婳十分不好意思,也赶紧站起来回礼:“李大人客气,小女子也是跟师祖学道,许多道理仍是不甚明白。”
薛收听得明明白白,抬手拍掌,笑道:“你们两个都是修道之人,讲起话来,果然字字珠玑,在下佩服。”
李淳风落座,又恭维道:“章小娘子,蕙质如冰,佩服。在下还有一事想问。”
“李大人请讲。”
“章小娘子的师祖,即是孙圣手,请问,孙圣手还有其他传人吗?”
“我在师祖身边跟了三年,只我一人在学习。在我下山这一年里,也不曾听说师祖收了徒子徒孙。”
“啊呀,这就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
“若是孙圣手的传人是个男子,这世间的医术就要有新的创举了。”
“......”
“啊,请章小娘子不要见怪,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并无看低你的医术。”
薛收见李淳风好像无意中说了主人家不爱听的话,他可是还惦记着吃请的事呢,这要把章小娘子说的不高兴了,起身走了怎么办?连忙打圆场:“李参军,你能掐会算,观天象知世事,不如你观一观杏林馆的天象,替章小娘子说一说她的运道,说不定章小娘子也可以做男子能做的事!救了陈医令,不就做到了男子也做不到的事吗?”
李淳风郑重道歉:“是,请章小娘子赎罪,在下眼光狭隘了。”
章锦婳急忙回礼:“无妨无妨!既然薛大人提到了观天象,可否请李大人有空之时,替小女子也观一观,说一说小女子的前程如何。”
跟李淳风交谈了这几句,章锦婳有个直觉,她认为李淳风一定能算出她正在担忧的事情会是个什么结果。
尽管周子瑜跟她说,一切都不用她担心。
但是,她不想再被动的等着别人帮助,她要主动地跟瑜兄并肩去面对所有的难题。
李淳风道:“章小娘子所托,在下必不负所望。”
章锦婳很高兴,李淳风的这句话,就像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
竹影端着托盘进来,饭菜的香气立即触动了薛收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