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婳不紧不慢的道:“《内经》有云,上医治未病之病,在惊悸之前,就将惊悸止于无形,自是能有备无患。”
“好,有劳章小娘子解说,佩服佩服。”
太子的赞扬声一出,旁边几人也附和着笑赞。
章锦婳又问:“请问大人还需要再添些吃食?今天的菜肴是否合大人的意?”
太子点点头:“随意再添些就好,甚合我意。”
章锦婳行了个礼,准备退下:“请大人稍候,我去让人端上来。”
太子竟又点点头:“好,你去吧。”
等章锦婳走出雅间,听着她的脚步声下了楼梯消失了,太子这才发现自己坐着,而章锦婳刚刚是站着的,自己一直是仰视着章锦婳在对答,不由得感到好笑,怪不得自己好像很听话似的。
堂堂皇太子,竟然在一个小娘子面前做出俯首听命的样子,这几个幕僚会怎么看?
这几个幕僚怎么看?当然想笑啦,可是谁敢笑?只好纷纷拉开话题,假装没看到呗。
“杏林馆要是有酒就好了,光是吃几个菜,不够香。”
“是啊,要是还能有女伶弹个琴唱歌小曲就好了,才热闹。”
“这里地方也小了,坐不了几个人,想多叫些人来吃饭饮酒也做不到。”
“听薛大人说,他来杏林馆吃饭,回去好些天都很轻松,不知道咱们回去之后会不会很轻松?”
“应该会吧,你没听那小娘子说,止惊悸?”
“殿下能有什么惊悸?难不成这小娘子还会算卦?”
“......”
几个人热热闹闹的说着,直到竹影竹芯端了菜肴上来,稍微停了停,等竹影等人退下,几个人又接着说了起来。
“了不得,我最爱吃的就是这刀削面,有嚼头,比那劳什子扯面片好吃一百倍。”
“说不定就是算出来的。”
“听说秦王那里新来个参军,就擅阴阳五术。”
“阴阳五术灵不灵,全在使用的这个人水平如何,我就认识一个相师,给我相面,那可是说得准准的。可惜呀,就见过一面,再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
“唉,那些江湖术士,见人说几句,无非就是混个温饱,准不准也就是碰巧罢了。就说准你一句,你就记一辈子。”
“秦王的这个参军,可不是一般人,据说是南坨山的高足,精通天文历算。”
太子没说话,只是听他们聊天,脑子里还在想着章小娘子的上医治未病一辞。
这也是他的政治主张,医人者之上医治未病,医国者之上医治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