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骤停掀蹄,车内崔行蓉、崔行初几个没有防备,带着惯性向前一扑,个个东倒西歪。
崔行蓉撞在车厢地板上眼冒金星,摸着额头上的红印子又疼又恼火,冲帘子外高声唤自己的丫鬟:“怎么回事?
跟在马车两边的丫鬟们都唬了一跳,慌忙探身到马车里问候着各自的主子,春华、白二娘几人快步抢到马车车窗旁:“初小姐,你有没有事?”
崔行初嘴上答着“没事”,一边坐起来跟着崔行蓉几人从车帘处往外瞧,隐约看见马车正前方拦住几匹马,府里的护卫、小厮们正和马上之人争论着什么。
车厢外面,崔家的护卫并小厮们护在车前,盯着马上锦衣玉服的少年们:“什么人冲撞马车?”
“滚开”,钟营握着马鞭一挥手:“叫你们主子出来说话!”
护卫小厮们原本就恼火这群人方才差点撞翻马车的事,听了这话更是怒道:“岂有此理!你们冲撞马车还如此无礼?”
“你们才是无礼!”钟营的贴身小厮赶紧冲上前替自家主子叫嚣,嘴里还招呼着钟家的护卫:“都上去,怎么着?这是想动手啊?”
钟营几人带的护卫远比崔家护卫要多,呼啦呼啦围上去,两边眼看着就僵持在道路中间。
崔行蓉坐在车厢里一瞪眼,撩着裙摆就要下马车:“这帮人还有理了!”
崔行初赶紧拉着她,手指前面道:“蓉姐姐,行桦哥他们下车过去了。”
崔行蓉一看,果然见前面第一辆马车上,崔行桦、崔行光两人下了马车,身后还跟着手牵手的崔行栋、崔行植两兄弟,便撇撇嘴坐了回去:“算他还有点儿用。”
四个半大孩子面面相觑后,一起来到钟营几人面前。崔行桦目光怯弱地打量了马匹上趾高气昂的钟营、霍啸业几人,咽了咽口水却无可奈何,这场合自然应当男丁们出面,偏偏崔行达、崔行方才都拐去了致远书院,他就成了剩下四个男孩中最大的一个,只能由他开口了。
他做了个拱手礼,脸上怯怯道:“诸位因何拦我家马车?”
钟营看着崔行桦,嘴里嘟囔了一句:“不是女的啊!”转而“咳咳”两声挂起一层假笑,对崔行桦说道:“小兄弟,莫听下人们胡说,我们都是致远书院的学生,与你府上的崔行达乃是同窗好友,你是他什么人?”
原来是堂兄崔行达的同窗,崔行桦心里一松,连忙答道:“我们四个都是行达哥的堂弟。行达哥不在马车中,在前面的路口便拐去了致远书院,诸位可去书院寻他。”
钟营连连摆手:“我们不是找他的,只是听说前几天,昭正书院的容广被你们族学里一个小姑娘打败了,就想着来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才女。”
“昭正书院……”崔行桦没想到这群人竟是这样的目的,大感意外之后,想了想犹豫着开口:“不错,我家一个妹妹确实和昭正书院的容广切磋了两回。不过眼下我们要赶去族学,只怕不方便与诸位相见……”
不方便见,而不是不能见……看来正主的确在这两辆马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