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前面大门处有人呼喝道:“站住,说你呢,你牵着马要去干嘛啊?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生?”
只听赵平脚步未停,仍是牵着马向门口走,口中憨笑道:“大哥,你又开玩笑,那天晚上喝酒兄弟我可敬了你好几碗。”
门口那人似乎是走了过来,声音越来越近:“呦,是吗?哈哈,我都记不清了,兄弟你叫什么?”
赵平的声音非常平稳,答道:“我叫李三啊,大哥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那人打量着赵平,眼中疑惑道:“李三?哪个李三?我怎么不记得了?”
他自言自语完,转头又瞧见“李三”牵着的两匹马上趴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的头上露出了两个簪钗,他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道:“你这马背上坐的是什么人?不对!拦住他!拦住……呜!”
赵平一挥一划,将匕首从那人脖子里挪开,鲜血顺着匕首淅沥洒地,他加快了步伐,朝门口惊慌失措的其他人扑了过去。
马儿也被他牵得向前一窜,崔行初颠簸之下看到地面上四溅的嫣红鲜血,一阵头晕赶紧抬起头,正瞧见赵平冲在人群中格挡腾挪,手中的匕首提溜转着,连续擦过两个人的脖子,顿时一片血雾腾空,Double Kill!
那画面,那惨叫,崔行初肝颤儿地闭了闭眼睛,算了算了,她还是低下头吧。
就这样,赵平左右拼杀,终于牵着两匹马儿冲出了大门。
待出了那宅院的大门,赵平立刻翻身骑上了朱小姐所坐的那匹马,一手环过朱小姐控住马儿,一手将崔行初那匹马的缰绳也拽了过来,口中大喝一声“驾”,奔跑而去。
宅院中已经有人发现了不对。
宋龙、宋虎两兄弟正在着火的屋子前拎着水桶灭火,吕老四揣着伤胳膊在旁边瞎指挥,忽听有人喊道:“不好了!宋大哥,宋二哥,你们绑的那肉票从柴房跑了!有人偷了马,带着那肉票都跑出大门了!”
宋龙乍一听愣住了,待反应过来,脸色阴沉地吓人,“啪叽”摔了水桶,快步往前院走去。
吕老四跟在后面看热闹,脸上带着笑:“哈哈,又跑了,这都第二回了,两位哥哥,你们这回绑的该不会是一只会钻洞的土拨鼠吧。”
吕老四还没笑完,报信的那人就脸色奇异地看着他:“吕四哥,你绑的那个肉票也跑了。”
吕老四的笑僵在脸上:“他妈的,待把她捉回来,老子非打断她的腿!两位哥哥,等等我!”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两眼余光处,街道在飞快倒退。
赵平不断催促着马儿快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脸色渐渐沉重下来。这伙子贼人反应太快了,从发现到追上来不过几个间歇。
身后已隐约传来急骤的马蹄声,马上的三人不约而同向后望去,影影绰绰见到十余匹马儿在朝着他们急速追赶,领头的贼人口中不断打着尖锐的呼哨,似是威胁似是恐吓,乖张狠戾。
赵平胸口一痛,发出干呕的声音,朱小姐察觉到动静回头看他:“赵平你怎么了?”
看来,前几日与贼人搏斗时受的内伤复发了。赵平吞咽下喉间的血腥,冲她笑笑:“我没事,小姐。”
无论如何,要首先保证小姐的安全。他这样想着,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崔行初,心中有了决断,在心里暗暗对这小姑娘说了一句:“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