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瞻冲回府里,一路狂奔进了正堂,一眼就瞧见谢氏坐在崔老夫人旁边的椅子上,情绪激动地说着什么。
他看见谢氏的身影只觉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抓住谢氏的手:“夫人,夫人你们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你们娘俩到底去哪儿了?”
谢氏听到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自家老爷眼泪哗啦就下来了,张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崔瞻如遭雷击:“老爷,初儿呢?初儿没和我在一起,我们初儿去哪儿了?”
崔瞻听了这话愣了,好险一口气没喘上来,他不由自主地攥紧谢氏的手:“初儿没和你在一起?”
他看向旁边的崔老太爷、老夫人和大夫人等人:“父亲母亲,大嫂,难道初儿没回来?”
崔老夫人几人面面相觑,叹了一口气。
谢氏呜咽着连声说道:“没有,没有,我醒来时就躺在一片草丛里,身边没有初儿,我还想着她必是跟在大嫂她们身边回府了,方才一进门才知道初儿昨晚根本没回来,我是因遇了歹人,可初儿她为什么也不见了?初儿,我的初儿!”
崔瞻一阵头晕耳鸣,身体一晃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崔老太爷盘玩着手里的菩提手串,看他这副样子皱皱眉道:“慌什么?你媳妇儿都回来了,你闺女也丢不了,赶紧问问昨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崔瞻直起身子:“夫人,夫人莫慌,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仔细细跟我们说一遍。”
接下来,谢氏边对着众人,连哭带说讲了一遍昨夜人潮中她是被人掩住口鼻陷入了昏迷,待今日清晨脸才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条大路的草丛里,脸上都是潮湿的露水,身上还盖着些草叶植株,头发间的簪钗少了许多,手腕脚踝处都有被绑过的印记,但周围却空无一人。
她既惊且惧,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到了这草丛里,又害怕再遇上歹人,便急忙起身拿身上的金镯子寻了辆马车赶回府里。
她一进府里,就被崔老夫人直接叫到了正堂,这才知道府里为了找她们还编了“远方亲戚”的名头经了官,才知道女儿崔行初从昨晚到现在也未归府。
众人边听边惊,心口里怦怦跳,药帕子,这可不就是拍花子的手段?该不会行初后来也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可若是她和谢氏遇了同一拨人,为什么今日却没有和谢氏一起回来?这母女俩后来是因何分开了?
这下好了,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高高兴兴在七夕去街上看热闹,转了一圈下来独独丢了崔行初一个小姑娘,这孩子到底遭遇了什么?如今又身在何处啊?
崔瞻想到往日里那个总是逗趣耍宝、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儿,如今孤零零一个人还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和委屈,顿时心如熬油,一刻钟也等不下去了,他咬咬牙,站起来对谢氏道:“夫人,初儿昨天的装扮你记得清吗?”
谢氏红着眼点头:“我记得我记得,老爷,你是要……”